&esp;&esp;“招财,我只给你说一遍,这地图上面的所有东西都是空的,只有你脚底下的路是实的。”
&esp;&esp;招财气短,还算机灵地递过来一杯水:“何、何哥。”
&esp;&esp;“别喊我何哥。”何波接过招财递过来的水,灌了一口,气平了一下,“我要是你,我每天非把我这几条巷子给走破走烂!我非要挨家挨户地分析哪家适合干仓库,哪家以后适合干饭馆,哪几家关门生意开门住宿,又是哪几巷子黑市生意可以络绎不绝。”
&esp;&esp;“这些,你他妈做到了吗?”
&esp;&esp;招财低着头不敢吭声。
&esp;&esp;何波转了下手腕上的表,“从今天开始,你就去挨家转着你的巷子,写成一份你自己总结给我。期间你所在的仓库暂时有袁河接管。”
&esp;&esp;“什么时候写好了,你给我写顺了,你再给我出去。写不好,你他妈的趁早给我滚蛋。”
&esp;&esp;招财闷声应道:“是。”
&esp;&esp;何波走出门,声音还有些缥缈。
&esp;&esp;“这次侥幸,小武跟袁河没出事。要是倒爷手里拿的不是泥土混辣椒面,而是一把钉子。招财,我今儿非他妈的剥了你的皮。”
&esp;&esp;招财心更虚了。
&esp;&esp;堂屋的门在他面前狠狠关上,又弹起。
&esp;&esp;何波的声音似飘荡在空中。
&esp;&esp;“要真是这样,那这样的结果,你承担得起吗?”
&esp;&esp;————
&esp;&esp;“财务,韩哥,早上好!”
&esp;&esp;“早上好,招财。”
&esp;&esp;孟宁裹了个围巾,半张脸藏在围巾下面,“又出去呀?”
&esp;&esp;“嗯!”招财憨笑了声,“何哥让我写的总结还差几家,我今天去补齐。”
&esp;&esp;“那路上小心,我看有的地方已经结冰了。”
&esp;&esp;“好。财务,那我先过去”
&esp;&esp;“去吧。”
&esp;&esp;招财走远了,孟宁才跟韩竟悄声说。
&esp;&esp;“看见没,这是何波想带的人。”
&esp;&esp;韩竟想了下名字,“招财?”
&esp;&esp;“对,”孟宁食指放在嘴边,轻嘘了声,“虽然何波让他在外跑了一个多月,也没给他安排个什么正事,但是他写的东西,我跟何波都有在看。”
&esp;&esp;孟宁对招财印象一直不错,评价也高,“招财是个很聪明,也很会思考的人。之前他性子有些骄,现在也能沉下来了,是个不错的苗子。”
&esp;&esp;这都阴历十一月下旬了,距离倒爷的事情已经一个多月了。
&esp;&esp;何波既没有让招财恢复职位,又没有进一步给他安排其他职位。
&esp;&esp;每天都让招财天没亮都起,蹲出去看,晚上大文他们都收工了,招财还没回来。
&esp;&esp;连着一个多月,看着像是何波气还没消。
&esp;&esp;但不肖他说,孟宁也看出来了何波是有意识地在培养招财,磨他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