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说着,又自嘲的摇了摇头。
&esp;&esp;“这人年纪大了,总是啰嗦,说话也说不到重点。那沈青安的过往,我同将军说来有何用?原本是要说那京都的军力布防。”
&esp;&esp;“那禁军统领,名叫尉迟案,使的乃是大关刀,此人有勇有谋,是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起初周天子还在的时候,尉迟案是禁军统领,如今换了沈青安坐天下,他还是禁军统领。”
&esp;&esp;不等段怡往深里琢磨。
&esp;&esp;那郑铎又说起了银影军,“银影军是燕王嫡系,比禁卫军更加得到他的信赖。”
&esp;&esp;段怡点了点头,“那其中可有一个名叫谷雨的刺客?”
&esp;&esp;郑铎一愣,“沈青安手底下有六员猛将,平日里领军作战。谷雨不在六人当中,被称作是隐形的邪性吹笛人
&esp;&esp;有了郑铎在,众人十分顺利的开出了路来,从段怡攻打蓝田关,到他们在京郊附近安营扎寨,不过也就是过了一日功夫而已。
&esp;&esp;段怡骑在马上,寻了一处高地,远瞭着京都。
&esp;&esp;微风吹着她的长发飞扬,段怡握紧了手中的长枪,“这京都光是瞧上一眼,都让人热血沸腾,想要将它收入囊中。”
&esp;&esp;“主公气概,天下男儿皆不如,说起来惭愧,某头一次来这京都复命,被这皇城压迫得抬不起头来,都不敢直视那城门上的大字”,郑铎甩了甩自己的软糯的下巴,躬了躬身子,认真的说道。
&esp;&esp;一旁的苏筠一听,顿时不服气了。
&esp;&esp;“程穹你还说我是佞臣!瞅瞅我这不就被比下去了!”
&esp;&esp;程穹瞥了一眼郑铎,话说这老头儿阵前说话掷地有声,瞧着亦是铁骨铮铮。
&esp;&esp;却是不想,不过一日的功夫,便快速的融入了这段家军,拍起马屁来,那叫一个不动声色。
&esp;&esp;段怡听着,朝着苏筠笑道,“输了吧?老郑是谁?那是能把沈青安夸成救国英雄,一代明君的人!”
&esp;&esp;郑铎清了清嗓子,老脸微微一红。
&esp;&esp;这京都乃是一座四方城,每一方都有三个城门,唯一那北面,多出了一道重玄门来。
&esp;&esp;如今这京都就像是一座孤堡,那五皇子陈鹤清,领着新周军,将这十三道城门,围了个水泄不通。那密密麻麻的军队,远远看去,就像是数不清的蚂蚁,像是要齐心协力的抬走这块肥肉。
&esp;&esp;段怡的段家军,崔子更的玄应军,还是苏王爷的苏家军,以及那陇右节度使西北王李,皆是不远不近的默默扎了营帐,既不出手,亦不退后,就这么观望着。
&esp;&esp;像是随时都要围拢上去,啃食尸体的野兽。
&esp;&esp;段怡瞧着,不由得感叹出声,“这天下一半的人,都往京都来了吧!”
&esp;&esp;郑铎见她没有揪着那溜须拍马的话题不放,抬手指了指城楼,“那城楼之上站着的,便是先前老朽同主公未说完的,银影军中最厉害的六人之一的荆玉。”
&esp;&esp;众人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一身白色儒服,戴着小帽的文弱书生,缓缓地走了出来,他的手中拿着一杆碧绿碧绿的竹笛,看上去仿佛就要羽化登仙。
&esp;&esp;因为距离略有些远的缘故,那荆玉的脸,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纱似的,叫人看不清楚,平白的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esp;&esp;那荆玉一露面,先前还无精打采的陈鹤清部下们,瞬间沸腾了起来。
&esp;&esp;有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立马叫骂起来,“快来叫我们瞅瞅,这娘娘腔又跑出来了,这回要做什么,是在那城楼之上,给爷儿们跳个舞,还是弹个琴啊!”
&esp;&esp;“就这种一只手就能掐死的白斩鸡,应该送到那襄阳城去,给那姓段的女大王当压寨相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