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谢安放下书,抬起头来。她这才想起卫怀柔已经住在他屋子里一个多星期了,伤应该也好的差不多了。
&esp;&esp;绣云知道谢安还会犹豫,继续补充道:“奴婢斗胆说一句,一个男人住在我们姑娘家的屋子里,就算不洗澡也多少也有些麻烦。我还要捧着他换洗下来的衣服让其他洗衣的婆子去洗掉,这还是
&esp;&esp;知道自己咬到他了,她连忙松开唇去。
&esp;&esp;因着嘴里还含着一颗葡萄,谢安没法说话,只能胡乱地将酸甜饱满的果肉吞咽下去。
&esp;&esp;谢安转身,将放在一旁的手帕都给卫怀柔,略带着些歉意地温声道:“没有被我咬疼吧?”
&esp;&esp;……没有被她咬疼吧?卫怀柔慢慢咀嚼了一下几个字组成的话,忽然眸间溢上一丝轻笑。他抬睫,将目光从刚刚被谢安不小心轻咬了一下的手指上移到她面上,才轻轻摇了摇头,淡淡又戏谑地唤了句“姐姐”。
&esp;&esp;好好的词句被他唤得千回百转。
&esp;&esp;卫怀柔一直浅浅望着她。
&esp;&esp;谢安忽然就明白因为她刚刚说的话他想到了什么,一下皱起了眉。烛光下原本白皙的脸颊也染上薄红,她低下头去,轻声呵斥道:“怀柔,不可以说那样的话。”
&esp;&esp;卫怀柔抬眸,眼底清澈,又有些无辜地望着她。仿佛刚刚没有想到那种事上去一样。
&esp;&esp;是她的心里脏了?或许他根本没有想到那上面,是她自己……谢安蹙了蹙眉,看向紧紧握住茶盏的手,没有再说话。
&esp;&esp;“我是想提醒姐姐,”卫怀柔忽然笑了笑,“昨天的事,该给我一个答复了……姐姐想到什么了?”
&esp;&esp;才又想起昨晚的事来。谢安抬眸恰巧与他对视,对面不远的那双眸子里,倒映出来的也都是她面带桃花,又手足无措的样子。
&esp;&esp;“昨天的事,我想好了。”毕竟算得上是一件大事,她微微正过身子来,望着他轻声说,“只是我想了几点要求,怀柔得要做到。好吗?”
&esp;&esp;卫怀柔没有回应。
&esp;&esp;谢安愣了愣,她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他应该……听得懂的吧。昨天晚上她想了许久,直到将近天亮的时候才做出了这个决定。只是没想到把心里想的从口中说出来,还是一件难事。即使做足了准备,说的时候也会面红耳赤。
&esp;&esp;虚长他几岁,却还是有些为难。
&esp;&esp;这样主动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她说得有些磕磕绊绊,觉得把意思说明白了,就希望能马上得到他的回应。
&esp;&esp;谢安松开紧握着的茶盏,又轻又低地唤了句:“……怀柔?”
&esp;&esp;卫怀柔掀睫,停顿了两三秒,忽然将手伸给她:“姐姐,到这里来。”
&esp;&esp;谢安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自然地也伸手,轻轻牵住了他的。
&esp;&esp;她刚想要从坐榻上下来,牵住的那只手却忽然使劲,还没有等来得及反应过来,谢安就已经坐在了卫怀柔身旁。
&esp;&esp;说是坐在他身边,却不如说是坐进了他怀里。刚刚牵引住谢安的那只手现在却成了搂抱的姿势,轻轻下抚,到她腰间就停了下来。
&esp;&esp;“姐姐真好。”卫怀柔这才轻轻笑了起来。
&esp;&esp;他的气息一下变成了咫尺之间,听起来还是温顺却有些变了调,温热的带着噬血的味道。
&esp;&esp;回头就能触到他的肌肤,谢安乖乖坐在他怀里。这样的明目张胆,让她有些慌张。屋子里还点着灯火蜡烛,外院有丫鬟或是旁人走过,一眼就能瞧出里面的异样。
&esp;&esp;“怀柔。”她轻柔叫了声,“先松开好吗?”
&esp;&esp;腰间缠着她的那只手乖乖地松开了,却还带着一丝不舍和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