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眼看着不能再脱了,刘家便托人来提亲。林老实十分爽快地答应了。
&esp;&esp;两家顺利定亲,按照当地风俗规矩将各种礼数走一遍,便算稳妥了,只等挑个合适的日子成亲就行。
&esp;&esp;桐月这几年对于刘二虎这人一直冷眼旁观着,这个人还是不错的,有事不怕事,没事没惹事,大体也算得上明理通达,不轻浮不油滑,对杏月也上心。最主要的是杏月对他也有心。做为妹妹,她还有什么可说的?
&esp;&esp;虽然如此,桐月还是不太放心。
&esp;&esp;她便问白氏:“娘,刘二虎的爹年轻时打过他娘吗?”她知道,在乡下,家暴是家常便饭。但她一点也不希望姐姐也遭受同样的痛苦。
&esp;&esp;白氏怔了一会儿,想了一会儿,才含糊道:“这么多年了,我也记不得了。好像是打过吧。刘老爹年轻时脾气好像挺暴的。”
&esp;&esp;桐月心里一咯噔。家暴做为一种习性会遗传的。
&esp;&esp;白氏不解地看着桐月,疑惑地问道:“你问这些干啥?他爹是他爹,他是他。这小伙子在本村算是数得着的。就是打猎太危险了。我让你爹跟他说说,叫他以后还是安心种田吧。”
&esp;&esp;桐月嗯嗯啊啊的敷衍了几句,转身出门去找杏月。杏月这会正在绣嫁妆。一看到桐月进来,便停下手中的活计,笑着问:“咋呢?找我有事?”
&esp;&esp;桐月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把从白氏那儿打听的话说了出来,顺便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esp;&esp;杏月听罢,噗嗤一笑,“我当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这个。你去问问村里,哪对夫妻不吵架不动手?别说是刘老伯那样本事大脾气大的人,就是咱爹咱叔这样的人惹急了还动手打人呢。再说了,我相信二虎的为人,他不会这么对我的。”说到这里,杏月的脸上不由得飞起了一阵红霞,羞涩腼腆得动人。
&esp;&esp;桐月迟疑道:“可是我还是觉得你再考虑一下为好。”
&esp;&esp;杏月这会儿哪里听得进去桐月的劝。何况,这劝在她看来还是瞎操心瞎怀疑。
&esp;&esp;桐月还想再说什么,却没进来的荷月打断了。她只得闭口不言。
&esp;&esp;她出门时,荷月也跟了出来。
&esp;&esp;荷月已经六岁了。但从个头上看,差不多像十岁左右的。
&esp;&esp;她的身材挺拔修长,长腿长臂,脸色被太阳晒成了小麦色。她用那种黑亮有神的眼睛瞥着桐月,“你又瞎操心了?我估计你再说下去,二姐一定会和你翻脸。”
&esp;&esp;桐月苦笑道:“应该不至于吧。”
&esp;&esp;荷月只是笑而不语。
&esp;&esp;桐月心里一阵怅然,她不确定地问荷月:“你说二姐会幸福吗?”
&esp;&esp;荷月两眼一翻,“这怎么能问我?幸福与不幸福只能有当事人来说。”
&esp;&esp;桐月突然不想说什么了。
&esp;&esp;她终于还是没能阻止这门婚事,她也没有足够的理由去阻止。不但杏月本人,连亲戚邻居也对刘二虎称赞尤嘉。她还有什么可说的?
&esp;&esp;林老实对这门亲事十分满意。毕竟,刘家在村里没人敢惹,以后有了这个女婿,更没人敢踩他头上了。
&esp;&esp;桐月看一切已成定局,便再也没有多嘴。遂开始帮着杏月准备嫁妆。
&esp;&esp;这几年来,杏月家里地里没少忙活。她们的小吃摊也有她的一份功劳。因此桐月便想着给她准备一份丰厚些的嫁妆。
&esp;&esp;村里嫁女该有的嫁妆她也有,什么梳妆台、衣柜、脸盆,被子、头面首饰,是一样不少。另外,她还准备再给杏月一些银子傍身。
&esp;&esp;白氏倒没什么意见,只说让她跟林老实商量。
&esp;&esp;林老实一听便炸了,“啥?啥?你给这么多,以后还过不过了?她要是开了例,以后,你们三个也这样,我和你娘还有法过吗?”
&esp;&esp;桐月也没打算跟他商量,只是淡淡地说道:“这钱是我们姐妹三人挣的,理应有我二姐的一份。”
&esp;&esp;林老实气得跳脚:“还你的我的,你们三个的命都是老子给的,钱当然也是老子的!”
&esp;&esp;林老实这一发火是非同寻常,白氏吓得不知所措。梅月也赶紧过来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