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中的情缘 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
想是人世间的错 或前世流传的因果
终生的所有 也不惜获取刹那阴阳的交流
来易来去难去 数十载的人世游
分易分聚难聚 爱与恨的千古愁
本应属于你的心 它依然护紧我胸口
为只为那尘世转变的面孔后的翻云覆雨手
于是不愿走的你 要告别已不见的我
至今世间仍有隐约的耳语 跟随我俩的传说
传说中,前世的五百次回眸,可换今生一次相遇。而今生的驻足停留,又会为来世换来什么?
木木,我们可不可以,微笑着说再见?
弦音止,他握住她的手,再放开时,花萼般的钻石在她的指端光芒流转。
“下次再弄丢,就没人帮你找回了。”
她怔怔的看着他,他若无其事的说笑,却始终不肯抬头。
她其实是想把戒指还给他,想让彼此彻底的遗忘,可是……
“璧儿,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真的决定了吗?只要你说一个‘不’字,我……”
忍了好久的泪,终于夺眶而出。
她侧身,暖暖的呼吸拂过他的唇:“怀瑜,保重!”
指环烙疼了指根,今生注定无缘相守,来世只求心痛依旧,我宁愿留在轮回的边缘,看岁月凋零成灰,还能记住你的脸。
深秋的天空明净如洗,越往北方,空气越凉薄。
送亲队伍过于庞大,行程无论如何都快不起来,快要燕京的时候,已近初冬,沿途一片萧瑟之景。
自从离开南淮,沉璧便不大多话,韩青墨看在眼里,愁在心里。他自然不可能眼见沉璧往火坑里跳,但必也须等待一个契机。据他所知,献策和亲的是熹帝长子慕容博,此人已在雁门关附近暗设埋伏,妄图生乱,如此一来可将沉璧占为己有,二来可顺利栽赃给南淮——毕竟人是还在还没献给熹帝时弄丢的,可见他们真把南淮当作了软柿子。事实上,每逢真正的决战,他们倚仗的不过是一个慕容轩——北陆赫赫有名的战神,显然并不是一朝一夕练就的,而南淮暂时缺乏与之抗衡的将领。怀瑜即位不到两年,军务整顿已很有起色,诚如沉璧所言,他需要的只是时间。她的北上,便是在给怀瑜争取时间。而他唯一的任务,是利用这个契机将真假郡主调包。
他隐姓埋名跟着送亲队伍,不离沉璧左右却又不让无关的旁人知道他的存在,这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难事。引蛇出洞,大抵就是如此。
一路风平浪静,最后一晚,送亲队伍驻扎在与燕京一水之隔的雁门关。迎亲大典设在次日中午,随行官员受邀进城赴宴,换来几拨北陆官兵在营帐外巡逻。
沉璧随便吃了点东西便睡了,韩青墨本想叫醒她,又觉得不必让她提心吊胆,便独自去她帐外守着打盹。迷迷糊糊中,忽感劲风扑面,他就地一滚,躲开来势汹汹的一剑,反手劈向刺客后颈。紧接着紫影出鞘,剑气横扫,放倒包抄上前的几名黑衣人。
对方人数多,且都不怕死,韩青墨陷于缠斗,无法□进去看看沉璧是否安全。打斗声惊动了南淮侍卫,很快引发一场混战。他敏锐的感到来人似乎并非一路,当即虚晃几招,冲进沉璧的营帐。
一眼望去,沉璧似乎还在熟睡,他连唤几声却没人应,揭开被子,里面竟躺着一只布偶。大惊之下,他正要朝燕京方向发足狂奔,却听见暗处有人叫他:“凌右使留步。”
他脚下一滞,直直回转身,一个蒙面人冲他抱拳。
“我早已不是什么凌右使。”他硬邦邦的一句话甩过去。
“天义门却一直为贤王空着右使之位。”蒙面人不恼,似乎还带了笑:“贤王若真希望沉璧姑娘安然无恙,就不要再追,更无须隐身,明日之前,务必禁止任何人进来惊扰姑娘。外边的事,少主自会解决。”
“你是慕容轩的手下?”话至此处,韩青墨心中有了底。
“是。”对方爽快应答:“沉璧姑娘在少主手中,绝对不会有事。”
“绝对?”
“这一点,贤王应该比在下更清楚。”
韩青墨顿了顿:“转告他,韩某今晚在此恭候大驾。”
说罢,剑柄一挥,大步走向帐外。
沉璧万没想到作为牺牲品的和亲公主还会有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可能性。
被第一伙人挟持的时候,她仅仅来得及感叹自己时运不济。
刚感叹完,又遇上第二伙人。
第二伙人的武功似乎更高些,不过她自然无心观战,而是趁乱逃跑。幸亏将她拎出营帐的第一伙人见她手无缚鸡之力,连绳索都懒得用,所以她跑起来还算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