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荣妃知道她心地纯良,那时太皇太后驾崩她就哭了几天几夜,如今公公去了,还不知她要怎样的难过,不由握住她的手劝慰几句。
&esp;&esp;敏瑜谢了她的好意,扶她在太后下首玫瑰靠背扶手椅上坐了,自己才方告了坐。
&esp;&esp;一时惠妃和宜妃又问了她府里的近况,又说起进门时她同太后说的玩笑话。敏瑜便道:“是前儿湄芳说的笑话,刚才让苏赞添补了两句,她自谦不如湄芳,我才说她二人嘴皮子上的功夫简直平分秋色。”
&esp;&esp;众妃便都掩口笑了,惠妃于是打趣宜妃道:“这又是你儿媳妇做的好事,将来她过了门,可便宜了妹妹了,每天都有笑话儿听。”
&esp;&esp;“快罢了,我宁愿不要这福气。”宜妃笑着摆摆手,便对太后等人道,“你们都瞧瞧,自那丫头来了,我这额头眼角多了多少细纹,都是她招惹笑出来的。”
&esp;&esp;噗嗤。
&esp;&esp;宫娥们禁不住都轻抖着肩笑个不停,太后也笑道:“待日后湄芳嫁过来,哀家看你们延禧宫简直要魔障了,一个你闹不够,再加一个湄芳,殿里的屋顶都要翻了天了。”
&esp;&esp;“瞧皇额娘说的,我哪有那么不济?”
&esp;&esp;宜妃笑出了声,她性子坦率,平日就常爱说说笑笑,太后此言倒也不算冤枉她。
&esp;&esp;偏她还要辩驳,刚想开口,宫里又进了一人来。
&esp;&esp;规规矩矩的旗头,规规矩矩的旗装,花盆底踩在宁寿宫的裁绒地毯上,几乎连一丝儿动静也无。一步一挪,步步生莲一般地就走到诸宫妃嫔和太后面前,端正的一屈膝,朱唇贝齿,声如碎玉道:“明嫣给皇祖母请安,愿皇祖母凤体康安。”
&esp;&esp;太后望着她微微一笑,颔首示意她平身。
&esp;&esp;因为她是太子妃,宫中无后,太子妃便如同副后,见了妃嫔不过是行颔首礼便可。
&esp;&esp;于是石明嫣又转身给诸宫娘娘行了一礼,行至敏瑜处,敏瑜早已起身走下来,道了万福:“臣妇见过太子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esp;&esp;“姐姐不必多礼。”
&esp;&esp;石明嫣忙伸手扶住敏瑜,笑了一笑,却道:“我先时不知姐姐也在此,若然知道,必当备上薄礼一份,贺姐姐晋夫人之喜。”
&esp;&esp;她口口声声姐姐不停,语气倒是真诚,只不过敏瑜实在听不惯,微微躬身,便谢过她的好意道:“有劳太子妃费心了。”
&esp;&esp;石明嫣直说不必,宁寿宫中的宫娥早已眼明手快给她搬了一把交椅来,不便放于妃嫔位后,只得将就放在了太后长榻的一端,伺候她坐了。
&esp;&esp;宜妃、惠妃、荣妃等人暗里相视一回,对于敏瑜和石明嫣的相逢都大感意外。
&esp;&esp;太后却是面色如常,问太子妃道:“听说你们宫里的侧福晋昨儿动了胎气,今日如何了?”
&esp;&esp;石明嫣眼角不经意扫过敏瑜的面容,见她不过低眉顺目,只是很安然的陪在荣妃身侧,便道:“原是孙媳照顾不周,才致林妹妹夜里受了惊,昨儿已请太医看了,说是无大碍,服些安胎的方子即可。”
&esp;&esp;☆、胤禛
&esp;&esp;胤禛
&esp;&esp;“那就好。”太后轻轻点一点头,望着太子妃沉吟片刻,又道,“这一胎也不知是个小阿哥还是个小格格,毓庆宫顶头已经有了两个阿哥,你贵为正妃,倒还只有一个格格。”
&esp;&esp;语气里薄有一些苛责。
&esp;&esp;太子妃温柔垂首,却是嫣然笑道:“妹妹们有喜,便是太子有喜,太子有喜便是孙媳有喜,孙媳有一个格格就已经知足了,妹妹们生了阿哥,孙媳都当自己的孩子一样喜欢。”
&esp;&esp;太后往日最喜她宽宏大度,如今却又怕她宽宏太过,不免生出偏爱之意,劝她两句道:“你那个宫里就数你最拔尖,容貌身家都极好,再多个阿哥那就更好了,哀家和皇上都盼着你添子呢。”
&esp;&esp;“孙媳谢过太后皇上。”
&esp;&esp;太子妃不由红了脸,当着几宫主位的面就谈起生儿育女话题,她本就有些不大好意思。现如今又有敏瑜在这儿坐着,她虑及敏瑜和胤礽的过往,正怕她听了心里不舒坦,忙转口便问敏瑜:“夫人进宫可曾把小格格带来了?”
&esp;&esp;敏瑜道:“清儿偶染风寒,正在家里养病,臣妇就未带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