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过,苏不语到底是苏不语,他选择了最直接的方法,直接与阿念说。而且,苏不语说得十分透彻,“苏家深受四代先帝大恩,阿念你也不是外人。如果这事是别人与我说的,我当他放屁。但这事是李九江说的,我必然要提醒你一声,毕竟关系孩子前程。”
&esp;&esp;不,这不只是关系孩子们前程的事!
&esp;&esp;阿念先道,“李尚书与苏叔叔你说的事,你这样直接告诉我,是不是……”
&esp;&esp;“这无妨。”苏不语摆摆手,“九江也是四朝老臣了,我们虽然都是在太宗皇帝时入朝为官的,但具体说来,九江多受仁宗皇帝之恩。他那个人,看着不近人情,其实极重情义。他与我说,就是想我告诉你。”
&esp;&esp;阿念不由又有几分不解,李尚书这是想提醒他什么呢?
&esp;&esp;☆、帝都风云之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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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江苏两家已是姻亲之家,阿念与苏不语虽官阶相差较远,但平日间,阿念还算能入苏不语的眼。往时间,俩人见面都是有说有笑,唯独这次,阿念是忧心忡忡的回了家。
&esp;&esp;苏不语轻嗤一声,“这个李九江。”
&esp;&esp;阿念回家,失眠大半宿,倒不是为长子的科举,长子明年不过十七,再等三年也不过弱冠之年。阿念担心的是李尚书这话外之意。
&esp;&esp;阿念这么失眠,闹得子衿姐姐也睡不觉了,打个哈欠,问他,“今天怎么了?”
&esp;&esp;“姐姐还没睡啊?”阿念还以为子衿姐姐已经睡了呢。
&esp;&esp;何子衿道,“看你晚饭就没什么胃口,今儿不是苏相找你过去说话么,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以前做帝师时招人眼红,自从改修史书,阿念算是从那招人眼热的位子退了下来,虽则这修史书的职司不比帝都,何子衿还是更愿意阿念修史书的。如今阿念官位平平,有何事如此烦恼?
&esp;&esp;夫妻二人素来无事相瞒,何况,因着二人自小一处长大,许多事阿念还是更愿意听一听子衿姐姐的意思。如今在这屋里也没他人,阿念就将苏不语与他说的事原原本本的同子衿姐姐说了,阿念道,“明年恩科还是小事,你说,李尚书这话是什么意思?”
&esp;&esp;因家里人当官的多了,虽然都是中低品的小官儿,但因家里人多是科举上去的,何子衿对科举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的。如明年恩科,其实十分不简单,因为这是今上登基以来,后来先帝登基,提携了韦相。说来,韦相倚着内阁,方可与慈恩宫抗衡。不然,单凭韦相一人,绝非太皇太后的对手。”
&esp;&esp;阿念叹道,“就是内阁里,如苏相,苏家自然忠贞,苏文忠公三子,其长子次子皆因年迈致仕,苏相为苏文忠公第三子。兄弟三人里,独他与太皇太后交情最深。苏相与太皇太后的叔叔宜安驸马,就是上次出使北凉的谢大人,他们二人是至交。韦相在朝中自然有威仪,但韦相离兵权太远。自来谋朝,绝不可能少了兵权,故而我说韦相不可能有这种野心。”
&esp;&esp;何子衿道,“可你怎么忘了,你先时不是与我说的吗?先帝临终前为陛下赐婚兵部柳尚书的孙女。那柳家,柳尚书可是东穆军神。柳家能不偏着陛下,就算为了孙女的皇后之位,也得对陛下忠心耿耿。”
&esp;&esp;何子衿这话算是给阿念提了醒,阿念一拍脑门儿,“我真是当局者迷,辗转大半宿,忧心忡忡,竟忘了柳家!”
&esp;&esp;何子衿一笑,“我也是话赶话想起来的。”
&esp;&esp;阿念想到柳家,心下大安,与子衿姐姐道,“先帝当真君父之心。”
&esp;&esp;何子衿不关心皇家的事,她觉着,谁坐那把椅子,嗯,只要是先帝儿子坐那把椅子,就对自家影响不大。何子衿关心的是自己儿子,何子衿道,“那你说,明年还让不让阿晔考恩科?”
&esp;&esp;阿念想了想,“看苏家的意思。如果二郎不考,就让阿晔再等一等。若二郎考,就让阿晔下场。”阿念官职不高,而且来帝都未久,帝都这些复杂的利益关系,阿念一时哪里理得清。不过,他也有他的法子,看不清的时候,跟着高个走就是。
&esp;&esp;何子衿也认同这个法子。
&esp;&esp;将心中烦恼倾诉而出,经子衿姐姐是起,想到有权势赫赫的柳家给陛下做岳家,阿念对于陛下的担忧去了一大半。哪怕李尚书再有权势,他到底是文官,李大将军的生母是太宗皇帝嫡亲的妹妹,今上嫡亲的曾姑祖母文康大长公主,李大将军掌御林军,断不能反皇家的。
&esp;&esp;至于李尚书话中深意,反正阿念是暂时想不出陛下有什么危机的。一时间,阿念心事尽消,与子衿姐姐很快睡去。
&esp;&esp;不过,阿念还是稍稍留意起帝都的一些风声。
&esp;&esp;很快,阿念就听到一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