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一切都还好。”
&esp;&esp;“怎么云苍松忽然要走?”他原本说是只待一年,后边又说觉得南星这个孩子难得多待了一年多,现在说走又要走,贞娘有些不明白。
&esp;&esp;“说是朝廷要开恩科,他想去京城闯一闯。”秦翰连说着看凌游伸手要吃桌上的橙子,连忙拿过一个剥开。
&esp;&esp;贞娘皱皱眉:“但我先前试探过,他无意于庙堂。现在忽然说要去京城倒不知是个什么意图?朝廷怎么又忽然间要开恩科?”
&esp;&esp;“黑鹰他们传来消息,京城的局势变动得厉害,右相查出贪腐,府中搜出金银田契价值数千万两。柔贵妃在宫中脱簪待罪,跪在政武殿外一天一夜,最后得了打入冷宫的圣旨,不过想来让她欣慰的一点是五皇子交给了同她交好的宁贵人抚养。右相一府数百人口,全部秋决,三代以内男丁发配边关,女子没为官奴充入教坊司。右相的诸多门客,拔出萝卜带出泥,陛下全都雷霆手段,自然无人可用。”秦翰连给儿子喂了橘子,凌游开心的手舞足蹈。
&esp;&esp;“陛下是不是想着趁着这个时机换上自己的人?”贞娘皱眉想想。
&esp;&esp;“约莫也有这个意思,高贵妃生的三皇子已经十四岁,陛下现已是知天命之年,听说请平安脉都日益频繁。皇父日益衰老,年轻的皇子却一天天茁壮。手中的权利再不握住,今后就怕握不住了。”秦翰连想着那位身居高位的人,其实也是可怜,亲足兄弟,娇妻爱子全都是算计。
&esp;&esp;说来说去都是权势闹的,贞娘看着时间差不多,走出门去给思玥解穴,这一出门倒是哭笑不得,南星在旁边给她扇着风,还拿来各种小点喂她,这哪儿是受罚,分明是在享受。
&esp;&esp;南星一听声音连忙站起来:“夫人都是我拿来的,不关思玥的事儿。”
&esp;&esp;贞娘走上前:“衣裳上边全是点心渣子,快下去换身衣裳。”说着给思玥解了穴,思玥乖巧的窝在她怀里:“舅母你不生气了吧。”
&esp;&esp;贞娘揽着她:“不可以捉弄先生知道没,只要你乖乖听话上课,舅母就给你买匹小马。”
&esp;&esp;思玥眼睛都亮了:“舅母我一定乖,你能给我买一匹枣红色的马吗?”
&esp;&esp;“只要你乖,什么都可以。”贞娘亲亲她,让她同南星去玩。
&esp;&esp;晚间云苍松并没有来赴宴,只留了一封信,秦翰连四处问了,均没有人知晓他什么时候走了?
&esp;&esp;“这算是什么意思,划清界限?”贞娘满脸的疑惑。朝中文武一贯分离,文官一向看不上武官。
&esp;&esp;秦翰连想的却是另外一层:“这个人居然在府中那么久都没发现有这么深的底蕴,是我太小瞧他了。”太轻敌了,从一开始他没有对四皇子不利,就放松了警惕,现在他在府中出入如无人境地,真是想想都让人心惊。
&esp;&esp;“好在府里也没什么不能让人窥视的东西。“贞娘拍拍手让他放心,内宅之中当初崔嬷嬷调¥教过的,绝对的固若金汤。
&esp;&esp;“舅母,什么时候才能吃饭啊?”思玥早就饿了。
&esp;&esp;“现在就吃。”贞娘说着让开席,既然人都走了,还不若一家人吃的好些。
&esp;&esp;晚间南星回了卧房,烛光一阵闪烁,一个黑影闪过来,南星正想叫喊,就被人捂住了嘴:“是我。”
&esp;&esp;“先生?”您不是出了府?
&esp;&esp;“本是出了府,后边想到有事情没交代你,就留在这儿等你。”云苍松说着拉着他坐下来。
&esp;&esp;“什么事,非得黑灯瞎火的说?”
&esp;&esp;“前朝秘事自然非同一般。”云苍松说着捻了一炷香:“今日是先皇后娘娘的忌日,这一炷香四皇子可有为娘娘奉上?”
&esp;&esp;南星接过香自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你究竟想说什么?”
&esp;&esp;“我就想问四殿下一句,娘娘的大仇未报,您难道不会觉得不安吗”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esp;&esp;年末下乡,今日更新晚了,小天使们对不起
&esp;&esp;地动
&esp;&esp;南星变了脸色,直视着云苍松:“先生这是在质问我吗?”
&esp;&esp;云苍松摇摇头:“我只是希望殿下能记得自己身上的责任。”
&esp;&esp;“先生三年前来,第一次上课的时候学到《庄子》讲到‘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之时我问过您,‘您之乐&039;是什么?您当时答的是’书海泛舟,进一寸有一寸的愉悦,进一尺又一尺的满足。难道不过三年先生就改弦更张,沉溺于仇怨之事了吗?”南星板起脸来看起来不像是十岁大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