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乡试没了指望,回去一路上大?家都没怎么说话,车厢内气氛沉闷。
&esp;&esp;尤其是?话痨唐胤,他坐在角落里神情恹恹,好似被抽去了浑身的力气。
&esp;&esp;苏源和方东相看?一眼,无声叹息,转而望着车外不?断倒退的景色出神。
&esp;&esp;在他看?来,今年的乡试十有八九是?黄了。
&esp;&esp;要么开恩科,要么等三年后重新?来过。
&esp;&esp;这意味着他需要耗费与之前同等的精力,准备二次乡试。
&esp;&esp;抬手揉了揉眉心,此题无解,只能认命。
&esp;&esp;车轴轱辘,于下午抵达府城。
&esp;&esp;经过几个时辰的发酵传播,有秀才在乡试舞弊的被捕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府城。
&esp;&esp;方教授担心学生受到打击,特意等在府学门口?。
&esp;&esp;待考生们陆续下车,他缓步上前,目光平和:“你们既有资格参加乡试,在学识方面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姑且当这次是?一次磨砺,兴许下次比这次状态更?好,发挥得更?好。”
&esp;&esp;只能说,方教授不?愧是?从事教育行?业多年的老教授,轻飘飘几句话,就把大?家内心的沉郁扫去几分?,心口?松快了许多。
&esp;&esp;“这几日?你们辛苦了,回学舍休憩一番,后日?再复课。”
&esp;&esp;众人恭声应是?:“多谢教授。”
&esp;&esp;方教授挥挥手,率先转身离去。
&esp;&esp;说是?回学舍休息,可谁都不?曾真正入睡。
&esp;&esp;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索性爬起来继续看?书。
&esp;&esp;苏源在短暂的苦闷后,学会了自我开解,也算是?看?开了,很快进入状态,将乡试时的文章默写出来,与方东唐胤互换着阅览。
&esp;&esp;直至月上中天,才互批完了文章,唐胤打着哈欠回自个儿学舍,苏源也准备入睡。
&esp;&esp;方东将杂乱的桌案收拾好,侧头?问:“源弟,你觉得多久会有结果?”
&esp;&esp;“既然是?陛下之命,想来不?止咱们这一个地方存在舞弊之人,人数一多,处理起来也很复杂,三两?个月也不?是?没可能。”
&esp;&esp;方东垮下肩膀,语气低落:“他们怎么想的,就不?能老老实实考一场乡试吗?”
&esp;&esp;“总有人妄图通过走捷径直达顶峰。”苏源倒了杯水,说完喝了一口?。
&esp;&esp;方东深觉此言有理,拍了拍胸口?,给自己顺气:“罢了,就当没考过,再来一次便?是?。”
&esp;&esp;苏源放下茶杯,昏黄的烛光衬得他漆黑的眼瞳更?亮:“对,加油。”
&esp;&esp;摒弃负面情绪,两?人都一夜好眠。
&esp;&esp;次日?一早又精力充沛,坐在窗前背书。
&esp;&esp;所有人都恢复了原本的节奏,课室饭堂学舍三点一线,拼命汲取知识的同时,也在关?注这场轰动整个靖朝的舞弊案。
&esp;&esp;朝廷之所以发现有考生乡试舞弊,是?因为八月初五这天京城有位考生酒后失言,在酒楼大?放厥词,说自个儿绝对可以中举。
&esp;&esp;恰好有御史?途经此处,听到这番言论,当即便?心生怀疑,回去后就写了奏折递进宫中。
&esp;&esp;当今素来重视科举,看?完奏折后先是?按兵不?动,花了两?天时间?查明确有其事,立即派人捉拿该考生以及涉案官员。
&esp;&esp;经过一夜的拷问,有涉案官员供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