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许清林声音更加低了,“李静年迈体弱病多,膝下嫡子、庶子十几人,朝廷至今没有下旨立下世子。若李静突然间病逝,十几个嫡子庶子争夺王位,必会引起金城动乱。”
&esp;&esp;“您的意思是?”
&esp;&esp;“静王妃亲生的只有一个嫡子,年龄尚小,就怕母子二人在李静去世之后动乱之中出事,这样你的好友李小姐轻则没有依靠,重则成为争夺王位的人攻击的目标失去性命。”
&esp;&esp;许淼淼心里一紧,“忆云不能死。”
&esp;&esp;许清林轻叹一声,就知道女儿心善不忍心看着李忆云有生命危险。这些天在家里专门花心思想了李忆云的事。
&esp;&esp;“爹,我们家无权无势,能为忆云做点什么吗?”
&esp;&esp;“永靖县城离金城有一百多里路,我若在集福楼听到不利于静王妃母子的事情,会立刻回家来告诉你,你就赶紧去知会李小姐,让她有多远跑多远。”
&esp;&esp;“好。若真是那样,我为忆云做的只有这些了。”许淼淼语气里深深的无奈与担忧。
&esp;&esp;“你也不要太悲观。我听说静王妃深得李静宠爱,朝廷迟迟未立李静的嫡长子为世子,就是李静给陛下写了信,想把王位传给静王妃亲生的儿子,陛下不同意。”
&esp;&esp;“是吗?”
&esp;&esp;“我觉得此事七成是真的。”
&esp;&esp;许淼淼秀眉紧蹙,“静王妃母子想在夺位争斗中获胜,也是件很难的事。”
&esp;&esp;“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和。这一切就看静王妃母子的造化。”
&esp;&esp;“若是静王能多活几年,等静王妃的儿子大了再去世就好了。”
&esp;&esp;“李静年岁已高,天要他的命,谁也救不了他。”许清林目光里深深的仇恨一闪而光。
&esp;&esp;“我们只是平民百姓,这些事都离我们太远了。”许淼淼低下头,轻声道:“忆云只是个小女子,一直隐居在梨花观,没有半点的势力,我想那些人不会注意到她。”
&esp;&esp;“如今静王妃对李小姐的态度,我们不太明确。我觉得若是好,静王妃不会让李小姐小小年龄就呆在梨花观,可若是不好,静王妃也不会一年来看望李小姐几次。”
&esp;&esp;“是。这些忆云从不曾跟我说起,我也不好问她。”许淼淼摸了摸额头,把烦恼的事都抹掉,而后道:“一切就按您说的,若您在集福楼听到不利于静王妃母子的风声,就赶紧回家来告诉我,我再去告诉忆云。”
&esp;&esp;“姑,我的家规、仆规改好了。”许南进了书房,扬了扬手里的两张纸。
&esp;&esp;“爹,请您过目指正。”
&esp;&esp;许清林脑海里浮现幼儿时长辈一字一句的教他读族规,如今族里的长辈无一人活在世上,包括跟他一起学族规的兄弟姐妹,感慨多于悲痛,情绪十分激动,双手拿着薄薄的两张纸,竟是有些颤抖。
&esp;&esp;“姑,你瞧爷爷看我写的家规、仆规高兴的都说不出来话了。”
&esp;&esp;许淼淼把许南推出了书房,低声道:“你有没有眼力,没瞧着你爷爷回忆往事都要落泪了吗?”
&esp;&esp;当晚,许家的家规、仆规新鲜出炉,由许清林当着全家上下的面亲自朗读,并要求人人背记不得违背。
&esp;&esp;“主家马上要添人口,二老爷娶新夫人。小姐就让大少爷写家规、仆规,由老太爷亲自读,让咱们都按着上面的规定做事。”
&esp;&esp;“新夫人来了,这个家是由她来管,还是仍是小姐管?”
&esp;&esp;“听说大老爷、大夫人离家多年,这次二老爷娶二夫人,他们能否回来?”
&esp;&esp;王伯等人从许家回到了居住的房子,在大堂里面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esp;&esp;不多时,乔伯推着板车过来了,车上有布、棉花、鞋子等,“正月十四,主家办喜宴,小姐说了,那天人人都穿新衣。这里是棉布、棉花,你们就赶紧做新衣。”
&esp;&esp;王伯等人见除了乔伯说的东西,还有油灯、新的板凳、针线、剪刀、顶针,装着白菜、土豆的大竹筐,均是满脸欢喜,“多谢小姐。我们明个给小姐磕头谢恩去。”
&esp;&esp;正月初八,许清林去了县城。许家的喜事还没有办,赵族的赵兰家就要在初九办起喜事。
&esp;&esp;马家的人从年三十一直等到正月初八,见赵家还没有动静,实在是等不住了,又来到了小梨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