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平凡的生活,他却甘之如饴?
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很是笨拙的大掌用力搓洗着衣物,唐沂泱高兴得要命。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他立刻回头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晃一晃手中的成果,渴望换来一个赞许的笑容。
却不料,那张原本睡眼惺忪的容颜在瞥到他手中的衣物时,立刻脸色大变地冲上前来,一把推开他,手忙脚乱地将衣物一一分放一旁,再扭开水笼头,全力冲洗。
怎么了!?
“长安,我洗得不对吗?”
大手再次伸出想帮忙,却又被一把拍开。
“长安?”
回答他的,是甩过来的一团衣物,带着成串的水珠,一把贴在他的胸前。
这是什么衣服?
他皱起眉,努力分辨衣服上的颜色,似乎是白色,又有着黑块、红斑,更连着灰灰的色块——他怎么不记得盆中有这件奇怪颜色的衣服……
正冥思苦想间,一件衣物又盖在了他的头上。
大手一扯,顾不得满脸的水渍,先仔细观看,这一件颜色更绝,红不红、黑不黑,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笨蛋!白痴!
一张小纸片用足了力气,狠狠贴在了他的额头上。
他到底哪里错了?
唐沂泱一头雾水地站在浴室的小角落,阳刚的唇却弯起大大的笑弧。
长安肯对他发脾气了!
他到底哪里做错了?
高大的身子,坐在灯下的阴影里,黑黑的眼眸,一眨不眨的凝在身前抱膝而坐的小女人身上,在商场上战无不胜的头脑如今依旧陷在早上的那盆衣物上,努力苦思再苦思。
自早上的洗衣事件后,长安再也没看他—眼,好似当他是隐形人般,自顾自地忙东忙西,将他晾在一边。
他到底哪里错了?
“嗨,这位老弟,一块喝几杯?”友好的问语,来自两步外另一个路灯阴影处。
“可以吗?”
他首先望向身前的小女人。
“没关系啦!”友好人上好客得很,“只是几杯啤酒,你太太不会说话的啦!”
嘿嘿,单凭“太太”这两字,唐沂泱立刻挂上大大的笑容,偷偷地移过去。
“老弟,很怕老婆喔?”立刻塞上啤酒—大杯。
“爱她,自然有那么一点点怕。”完全是全新的体验。
“说得对!”友好人士大力拍—拍他的肩,心有戚戚焉,“我也是啦,我那一口子只要一瞪眼,我立刻会发抖哦。不过,没关系啦,习惯就好了。”
“发抖是因为被她电到嘛。”他也嘿嘿笑起来。
“对!”友好人士豪爽地喝下一大口啤酒,竖起大拇指,“老弟,看不出来你很有学问喔。”
“哪里哪里!”大力地—碰杯,他笑眯了双眸:“老兄,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尽管说!”
“是这样的……”他将早上的洗衣事件完整地重复一遍,还没讲完,便遭到了友好人士的大声嘲弄。
“哈哈——”友好人士抖着手指着他的鼻梁,笑得前俯后仰,“老、老弟!你真的很白痴,颜色不同的衣服个能放一块洗啦,好、好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