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慌不忙的伸手揉揉我的脑袋,依旧笑得淡淡的,同他嘴角若有似无的酒窝一样:“哎呀,看把你气的,小呆毛都竖起来了。”
“你!”
他还有心思调侃我!气煞人也!
“你身为武林盟主,必然很关切武林门派的事,不过我事先给你打个招呼,可别气血上头说什么要给九幽报仇的话,关于九幽案,是与巡察使有关,可这当中,巡察使也不过是一枚棋子,九幽案,它牵扯太多,其中那股庞大的势力,是渊国也不可与之抗衡的。”
千重一而后的一些话,让我变得心事重重,想生气也气不起来,九幽这个门派,是江湖中最老门派之一,一夜间就可将其灭门,想来确实可怕。
若是官家想拿下九幽,必然要有名正言顺可说服民众的理由,就算想暗地里下手,也不可能没有一点风吹草动。
只是,到底是什么样的势力,能将一个百年的门派在一夜间悄无声息的灭掉?武林间竟一点风声都没有。
虽然我坐任武林盟主时,九幽已被灭门好些年,可我心里还是觉得很气愤,无论如何,都没有什么理由让无辜的人丧命。
此仇,我记下了。
千重一似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伸手点我的脑壳:“看来我是真不应该把这些事情告诉你。”
“你似乎对九幽案很了解?”而我更好奇的是为什么千重一会对九幽案如此了解,据我所知,就连万渊阁都不曾有一点消息,而云川县的居民们也未曾察觉出有什么不对。
九幽和千剑阁一样都是避世隐居的,他们虽然有出神入化的易容术,却很少对外使用,大部分易容术都用在入门弟子身上。
因此被灭门时,还是居民们总闻到一股臭味,寻着味道来到九幽门,才看见那个惨状。
千重一叹一口气,伸手把我的龙须绕在指头玩:“子轻,我真庆幸你把那些事都忘了,而我还要记着它们,日日夜夜不得安宁。”
九幽案也与我有关吗?
他的话让我心中疑惑起来,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好像十四岁前的我……是一场很糟糕的岁月。
“曾经的子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抓住他的手,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可是千重一再不肯开口说那些事情。
我还想再问,他便探头过来堵住我的唇:“子轻,别问,我更希望你永远是这个样子。”
我想抽开他的唇,可是他的手已经去往不该去的地方,我这该死的兴奋,叫人无地自容,又叫人快乐,如坠云端,无法再记起自我。
还好马车行得快,马蹄声声,将那些羞涩的声响掩盖得干干净净。
等我回过神来,马车停了,两人汗如雨下的软在小榻上。
我这才察觉这马车要比寻常的马车宽大了些,突然觉得,千重一可能是故意的!
“你是不是……是不是故意的?”
我侧头问他。
而他似笑非笑,凑过来又是一吻:“你说什么?再来一次?”
我慌的快速穿上衣服:“你够了啊!人多事众的,你叫我如何才好?!”
他笑了,笑得幸灾乐祸,又那样快乐,眼里都是让人眷恋的光。
“家主,前面那个好像谢小少爷。”
小宁子停了马车,说到。
我一听,心头跳了两跳,他今儿个不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吗?怎的还出来了?
穿好衣服,我掀开帘子一看,就见车子停在一处驿站前,驿站边围满渊都官服的士兵,而驿站里头谢楠正穿一身耀眼的明黄色长衫同一个年轻的男子有说有笑。
我眼皮子一跳,直觉得这小家伙出门肯定没什么好事,便跳下车朝他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