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张旦入魔了“所以我这不是没有教过嘛!”
白岚咬牙切齿,阴阳怪气。那边的衍月迅速心虚地挂断连音,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很快,这个算不上谣言的八卦也传入了聂冉帆的耳朵中,彼时的他正在一旁修养,下一场就轮到他了。他抬起眼,看向高处的落闲,她正偏过头,同落春山说着什么,少年嘴巴都能挂茶壶了,明明如此不买账,偏偏落闲还乐意去招惹。这几天,少年几乎没有离开过她身边。和她一样的姓,和她住一个院子。这是个比谢枫眠更大的威胁。莫名的,聂冉帆又想起了当初的那个瑰丽的梦境,梦中的师尊,不是这样的。这个所谓的徒弟暗恋师尊的艳闻,对落闲而言,似乎还没眼前的落春山来得重要。聂冉帆垂下眼睑,默默站起了身。准备自己的下一场比赛。前十二名的自由挑战赛。聂冉帆作为后来的,是有可以挑选的权力。台上的十一位选手,除了张旦,无一不是元婴后期甚至大圆满的,聂冉帆能闯进来,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不过在场的众人,谁都不敢小瞧这个对手。他们看着这个青年,都打起了十分的准备,不管他选择何人作为对手,此人都一定会认真对待。大家内心有点蠢蠢欲动。除了张旦,他记得剧情之中,这个比赛里,聂冉帆会挑战修为最为高深莫测的大自在仰德法师,也是在这次挑战中,仰德法师的法咒,激发了男主内心的黑暗欲望,从而导致他入魔,叛出宗门。为了以防万一,他还做了双重的保险。聂冉帆同仰德法师行了个礼,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选定了一个最难对付的队友时,他开口了:“我选择,无名宗张旦。”
众人哗然。这人怎么回事,哪有选择自己的师弟的,自家人打自家人算啥本事?张旦也是愣住了。怎么回事?来不及反应,其他人已经退出了演武场。给二人随机分配的,是金系的场地,算是张旦的主场。张旦从身体里取出五行剑,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这一场比赛打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若不是演武场上开了保护罩,怕是那凌冽的剑气和杀气都能炸伤附近的观众们。两人几乎是把隐藏的全部实力都展现出来了。张旦越打到后期,越发觉得有点跟不上了,跟不上聂冉帆的节奏,跟不上五行剑的节奏。他似乎是在被五行剑带着的,明明自己这些年给五行剑喂了不少血肉和上等的灵石,偏偏这家伙,还是没出剑灵。此时,在战斗之中,五行剑隐隐颤抖的感受也一并传达到了张旦的手心,剑灵似乎要出来了。张旦激动地几乎忘了自己似乎在被五行剑控制,他任由五行剑刺向聂冉帆,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鲜血直流。聂冉帆笑了,这一笑倒是有几分潇洒不羁之感,原本拢在头顶发髻的头发也披散开来,他看着张旦,心情很好。两人再次战成一团,聂冉帆凭借手中临时讨来的仙剑,打飞了张旦手中的神器,最后,那把剑被他自己捡起来,架在了张旦的脖子上。两人的距离极近,聂冉帆传音给张旦:“知道为什么五行剑不听你使唤吗?因为是我借给你的。”
说罢,他又把五行剑丢到了地上,原本应该神气十足的剑只发出几声哀怨的轰鸣,便再也不动弹了。而张旦精神恍惚地下场。下一场比赛开始。白岚盯着远去的张旦,莫名心中有些许的不安。元婴比赛结束,聂冉帆最后的名次是第三名。连着举办了九天的九州盛会暂停,弟子们可以稍作休整。就在这休赛的三日内,无名宗发生了一件谁都没有想到的大事。多名外宗和散修的筑基金丹弟子被杀,人数高达十几人,全都被吸干血肉,只剩下衣服散落在地。若不是有人亲眼所见张旦那把玄乎的剑,怕是都以为是简单的失踪而已。而张旦,也被玄剑宗的宗主元和直接生擒,把他控制在作案现场,一直到无名宗的几位山主到来。看着在地上痛苦扭曲的张旦,此时的他几乎完全失去了理智,手中的五行剑剑灵觉醒,此时正反噬着宿主的灵魂与血肉,不知满足。几人一时也是无可奈何。“这把剑,入了魔!”
大自在的观真法师叹口气,本以为是神剑,谁知道竟然是魔剑,果然,这剑还是被自家的主人所影响到了。现在,主人不死,魔剑不除。弘印法师捏起法诀,似乎打算随时要给张旦来上那么一下:“他杀了那么多的外宗弟子,超度他才是他最好的归宿,三挽尊上你说呢?”
白岚,白岚也有些措手不及,明明前几天张旦还信誓旦旦和自己说,等着消息就行,谁知道,她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张旦。湘涧蹲下身来,倾听了一会儿,起身开口:“这不是第一次,这个张旦身上,起码沾染了几百条的人命呢。”
她有个特殊的技能,就是观死生,不过寻常作用不大,哪个修士身上没有沾染到一些人命,这个技能只能用来探查某些杀人魔而已。湘涧蹲下身的那一瞬间,她是听到了几百个啼哭的冤魂。白岚依然没有开口。张旦此时勉强恢复了一点,他抬起头,第一时间就看到了白岚,男人的眼中有些挣扎,他目光闪烁:“师尊,救我,师尊。”
“我是被控制的,是他,对,是他,是聂冉帆!”
张旦指着落霞山的方向,神色狰狞。所有人都认为张旦只是在狡辩。“既然妹妹不忍心,我来吧。”
衍月抬手,还在挣扎着的张旦瞬间和那把剑一起,被传送到千里之外的火山口中,毫无还手之力,短短一瞬间,他便被燃烧着的熔浆烧成了灰烬。白岚还未来得及伤心,自己这个便宜徒弟和老乡,就这样死去了。身后有个人默默拉了拉她的衣袖,给她手心中塞了一颗软软的糖,白岚其实不太喜欢这些甜腻腻的东西,这人如此胆大,怕是落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