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使劲眨了下眼睛,视线适应黑暗,终于看出来了——走廊尽头有把椅子,椅子上坐了个穿着格子条纹的白人老头,正瞪着眼睛等他们。
木子君话都说不利索了。
电光火石间,她忽然想起陈笑问带她见意大利人时的那句“可以说声ciao,他们会很高兴”,于是没怎么过脑子就开口道:“ciciciciciao”
宋维蒲:……
意大利老头仍然瞪着眼睛看着他们,木子君再接再厉,学以致用,继续说:“iiiichiaokiri”
不知道为什么,宋维蒲脸色变得不太好看,回头看着她,一脸“陈笑问教得记得这么熟啊来来来接着说我看你还能说几句”的表情。
木子君:……您来。
她也用神色意会了。
两个人眉来眼去,画廊里的老头不耐烦的嘟囔了一句。木子君没听清,凑近宋维蒲,压低声音问道:“他说的什么?”
宋维蒲:“说的英语。”
木子君:…………
“我说他说了什么内容。”她补充。
“我听不懂。”宋维蒲说。
木子君觉得自己要背过气去了,宋维蒲看她一眼,继续解释:“他意大利口音太重了,我直接让他说意语吧,我给你翻译。”
太久没体验宋维蒲这有用的人格,木子君抬了下手任他发挥。一老一少站近对话几句后,宋维蒲回头朝木子君挥手,示意她跟进去。
她终于进到了画廊里面。
里面的境况比最外面的走廊好些,但通风仍然很差,空气也潮湿,不是适合画作保存的环境。木子君穿过许多因原主人逝世而沉寂在这座画廊中的作品,终于走到了那间保存paolo心爱之物的屋子。
paolo的独子摇摇晃晃地走到那间屋子的角落,查看了一番横在内部的几座画框,继而抽了一面出来。宋维蒲跟过去,从他手中将那幅画接过。
这幅画远比金红玫的画像大,长款都超了一米,宋维蒲接过后只能将它立在地上,然后把正面转向木子君。
她眼睛惊讶地睁大。
是一副,非常非常大的……爱尔斯岩。
赤红色的巨石,横躺在澳洲的红土沙漠中,枕着同样的赤色晚霞。木子君不需要看右下角那行签名,也能迅速分辨出来,这幅画和金红玫的画像绝对出自一人之手。尽管一幅是人像一幅是风景,但这位叫rossela的女画家笔触里有着非常鲜明的个人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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