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出行,自有轿辇。”
这分明是一件众所周知的事情,太后此刻说出口,柳浅浅也是一派恍然的样子。
“原来如此,是臣妾误会了。”
柳浅浅似是服了软,又是侧过身体,面朝太后,脸上也是挂上了笑意,“想来太后娘娘仁慈心善,不会怪罪臣妾吧。”
太后听见柳浅浅认错,也是微微点了点头,“婉皇贵妃为皇上繁衍子嗣,哀家怎么会因为这样的小事怪罪呢,无非就是没有听清哀家的话罢了。”
一旁的诗语不由自主地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没有听清太后的话,这个罪名可大可小,若是太后轻轻揭过也就算了,若是被有心人提起来,岂不是又是不敬太后的罪名?
虽然今日来之前,柳浅浅就嘱咐过她和诗忆,一切有她,她们只需随心而论就好。
可是太后将话说到这里,她还是不由自主为柳浅浅担心。
不只是诗语,下座的诰命夫人中也有一些是瑶山随行朝臣的家属,她们对柳浅浅可谓是感恩戴德。
如今听着上座的几句话,也是不由地代入柳浅浅的位置,有些后背发凉。
周嫔几乎抑制不住自己嘴角的笑意,显然对太后打压柳浅浅这件事,乐见其成。
柳浅浅目光微微一扫,在座的宫人都是若有若无的瞧着自己,
偏偏柳浅浅好像没有察觉到,还不等众人反应,她又轻轻叹了一口气,“臣妾自从显怀之后,宫里的事宜也是交给了李妃等人,只要不出大错,臣妾便也是由着她们,没想到竟犯了这样不可饶恕的大错!”
李妃:???
周嫔:???
秦昭容:???
三人最初的诧异过后,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了后面的郑婕妤。
郑婕妤不同于其他几人的诧异,脸颊上的表情也有些僵硬,只是她心底也是不住的慌乱,反复回忆着自己做过的事情,在宫务期间安插自己的人手,也算是不可饶恕的大错吗?
柳浅浅并没有留给她们猜想的空间,而是看着太后,语气谦卑,“太后娘娘放心,臣妾明日便将宫务收回,负责轿辇的宫人也会及时为太后娘娘更换的。”
负责轿辇的宫人?
“与轿辇的宫人又有什么干系?”
太后脱口而出,她此刻也是真的有些犯起了迷糊,从坐下开始,每一句话柳浅浅说的话,好像是在回答她,可是下一秒,却又偏向了她没有料到的地方,“怎么好端端的,说起更换宫人了?”
柳浅浅微微一笑,“太后娘娘对宫里的人宽容大度,可是他们竟然害得太后娘娘今日险些来迟了,误了三皇子的弥月礼,实在是不该。”
说罢,还慢悠悠地伸出手,轻轻捻了捻三皇子露在外面的襁褓,又是笑着说道,“太后娘娘仁慈,可是事关太后娘娘与三皇子的亲情,若是被几个低贱的宫人搅了,臣妾却不能不管的。”
一番话语,有理有据,还将太后那句“腿脚不便”套在了宫人身上。
柳浅浅俨然是在怪罪了抬轿辇的宫人腿脚慢,才会害太后险些来得迟了,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一来奉承了太后娘娘的仁慈宽容,二来又为太后今日来迟作了开脱,最后还把太后和三皇子的祖孙辈份拿出来说事……
一步一步,实在是叫人无从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