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你要帮我,我高兴还来不及。”比比东摇头,“来,我们一起。”
大小姐牵起她的手,想起什么复而又放下了:“算了,刚才在湖边你就说累了,还是先休息吧。”
“我是累了,不是死了。”比比东横了她一眼,执拗地要一起出来,“再说,要了解我,干嘛舍近求远,我就在这里……”
“可你在我面前的,是完全真实的样子吗?”
“……”
比比东呼吸一窒,笑意凝固在唇间。
“教皇冕下,你就像一块大冰山,我之前可能费了好大劲儿拖出来一个角,就躺在上面安详地晒太阳,可现在……我想跳下来拥抱你。”
有人一回到书房,参商又不安分起来了。
“主人,我刚才忘了问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那几个在七宝琉璃宗打你的老混蛋怎么样了?”
“坏女人是不是不帮你收拾他们啊?你别难过啊,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赶紧再练练,以后咱们先踏象甲,再诛风剑,最后夷平长老殿!”
大小姐赶紧偷瞥了一眼跟她一道出来的教皇冕下,不过后者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已经免疫了小老头的白烂话,对他这番要夷平长老殿的雄心壮志居然没什么反应。
“嘘,安静安静,我要干活了。”谌独月清了清嗓子。
“噢。”小老头乖乖应了一声。
她拍了拍桌子坐下,拿笔的时候都觉得手生,确实好久没动过笔了。
比比东见她认真,便拉开了椅子坐到她对面。
好像从前的许多日夜,她们都这样相对而坐。比比东有时候一抬眸,就能看见对面的女孩趴在桌上望着自己,再一抬眸,那双无聊的眼睛已经阖上,某人呼呼睡去,像极了巴巴等老婆下班的懒汉……
时间就在她们流转的眼神和流淌的口水中悄悄溜走。
只是此刻两人调换了座位,比比东趴在桌上看她清隽而有些苍白的脸,偶尔轻皱的眉头,却迟迟没有等到她的抬眸相对,又徒添了公文难道比自己还好看的烦恼。
“哼。”
留下一声轻哼,座椅拉动的声音终于拉过了谌独月的目光。
大小姐看比比东起身走向壁柜,从其中一格中取下了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和手上的动作皆迟疑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
几枚铜魂币叮叮当当落地滚出音符,一抹落日的余晖在房间中熠熠晃动……
“此等珍宝蒙尘许久,也该让它重见天日了。”
比比东索性一笑,弯腰捡起那滚落的几枚铜魂币,在掌心蹭了蹭那不存在的灰尘,小心地将它们收到了自己的口袋里,她这才把那盛着夕阳的盒子轻轻放到谌独月面前。
“这五百铜魂币是我的,至于你的东西,还给你。”
悬停着迟迟未落的笔尖滴下一缕青墨,在纸上溅出一朵梅花,亦滴入心海荡起波纹。
见她迟迟没有动作,比比东将那宝石项链取出,其下压着的那页信纸翘了起来。
十年,时间真快啊……那抹温暖的夕光承载了这数十载的岁月,它是一切的起点,就像一枚投影石,林林总总的回忆纷至杳来,在两人的眼睛中徐徐流动……
“我打不开,就没打开过。”
比比东干脆走到她身后,将宝石项链仔仔细细地戴上她的脖颈。
“怎么突然决定把帕帕拉恰还给我?”
“这些年……我都没能找到能与它媲美的魂导器,比它厉害的不如它好看,比它好看的没它实用……我不得不承认,七宝琉璃宗赢了我一回,呵,加上这次就算我和宁风致互有胜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