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同化,无异于是在摧残连蒙领导人的意志,更何况现在他们那里有着教导民众汉话的使者,从人民开始的动摇,是不可小觑的。
还未等景轻凌再说什么,皇上一扬龙袍,兴奋地起身,头上冠冕左摇右晃,摇摇欲坠。
“既然公主有心,朕不能有不应之礼,那就。。。。。。”皇上正气字轩昂着,老哈扎图浓眉倒竖,瞪着一双铜铃般大的双眼道:“你们总是说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同意莎依嫁给他!”
布鲁莎依眨巴着眼睛,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拉扯着老哈扎图的袖子,委屈得不成样子。
可老哈扎图铁青着一张脸,任凭她怎么求,也不动摇一下。
夜语染静静看了也有半晌,看着这场面,忽然开了口:“既然公主这么赏脸面,要下嫁给凌三爷,不如就让三爷带着公主游玩华陆几天,了解一下风土人情。”
清清冷冷的嗓音,如同四月细雨,润润地浇到人心里,可冷不丁又似来了一阵三九寒风,让人止不住打颤。
景轻凌拢紧了眉,看着眼前目光虽未朝向他,嘴角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的夜语染,想要发作却又无可奈何,这个小丫头现在心中有气,还是让着她一点比较好。
他大概是知道夜语染为什么生气,可又好像不太知道。。。。。。
正当他思忖之际,得到救命稻草的老皇帝连连应允了下来,完全不顾老哈扎图的黑脸,将笑颜灿烂的布鲁莎依安排到了景轻凌身边,一个劲称赞夜语染深明大义。
可夜语染完全不领情,一句“臣妾身子不适,先行回府。”就给景轻凌晾在那里,悠哉悠哉乘着处理好伤口的丛离的马车走了。
丛离很是不解,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马鞭,一边疑惑道:“王妃,你就不怕王爷真的要娶那个什么公主吗?”
夜语染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搁在脑后,毫不在意:“消息倒还灵通,不过我觉得,将布鲁莎依留在华陆不见得是坏事。”她这不是气话,照现在局势来看,多一份能压制敌人的条件,就多一份胜算。
但说心里话,她是不愿意看见乱七八糟的人出现在王府的,也极其仅感三妻四妾的情况出现,可在国家面前,这只不过是小小计策罢了。
她现在有些隐隐的期待,希望景轻凌拒绝这门婚事,而且她的潜意识里,早就认定景轻凌不会答应的。
“相信你主子吧,他会把握好分寸的。”既然她把选择权交给了景轻凌,就不要再庸人自扰了吧。
夜语染话虽如此说,但眼睛幽深地直勾勾盯着轿顶,一双秀眉似能拧出水来,紧紧绞在一起。
她什么时候这么优柔寡断了?
正当此时,丛离有些惊喜的声音响起:“王妃,下雪了!”
夜语染淡淡“哦”了一声,不过下雪而已,有什么可吃惊的。
不对,下雪了?
夜语染猛地起身,掀开车帘,一片片的雪花纷纷扬扬,模糊了整条街道,并且有愈下愈大的趋势,来势汹汹,不止不休。
一抹暗色出现在夜语染的眼眸里,渐渐形成喷薄的怒火,一口银牙几近咬碎:“什么时候下雪不好,偏偏这个时候下!”夜语染一拳打在了车轿上,整个轿子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丛离连忙减缓马速,不让马发狂,虽不知夜语染为何生这么大气,但也识趣地没有多问。
到了下午,宫宴才算结束,除了带着布鲁莎依去戏楼里欣赏戏曲的景轻凌,余下的人皆是各回各家,而且一个个看起来心情都不错。
一是因为大雪阻挡,老哈扎图妻子和侧室拥送的五十匹汗血宝马被困在了路上,二是,他们发现了凌三爷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