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见他身体一日日好转,也不意外,还假模假样地道:严卿从前便是为朕、为朝廷和百姓太过操劳,身子才会那么弱,如今歇一歇也是好的。
严玄亭笑容未变:皇上说得是。
小皇帝人不但来了,还带来了一尊巨大的玉质柳雕。
他望着我,像是那天夜里我并未威胁过他一样,笑得很是温和。
这座玉雕,与严卿的夫人甚为相配,就当是朕给你们的新婚贺礼了。
看在玉雕很值钱的份上,我并没有再说什么。
新婚第二日,严玄亭带我与严久月去郊外,春游踏青。
我与严久月放纸鸢放累了,便各自回来休息。
严久月跟着楚慕去泛舟,严玄亭则把我带到另一侧湖边。
我问他:来这里做什么?
严玄亭没有立即应声,折下一枝盛放的、细长的柳条,晃了晃。
无数轻盈的柳絮被风承托着,纷纷扬扬,向着阳光而去。
自由无拘束。
他转过头,笑着对我说:絮絮,你看,这是你。
第15章番外与君同
又一年冬天来时,我开始学刺绣,并决心在来年春天之前,为严玄亭绣一个荷包出来。
我从严久月的荷包店里带了许多材料回来,潜心研究了大半日。
严玄亭进屋时,正碰上我在窗前穿针引线。
我向他阐述了我的计划。
严玄亭的神情看上去很是无奈,但还是笑着道:好啊。
自那一日起,严玄亭身上带着的荷包,每隔几日就要换一个。
只是绣工上始终没有太大变化。
绣完第二十六个,我终于承认了自己在女红一道上并无天赋的事实。
正好这时楚慕遣了媒人上门,严玄亭便让我留心操办严久月的婚事。
大到喜服上的刺绣,小到杯盘碗碟上贴着的喜字,每一样都要我亲自看过。
严玄亭又借着给严久月添妆的名义,领着我出去逛了好几次街,到最后,给严久月买了几盒漂亮首饰,又在我名下置了几个铺子。
倒不是他不想给我买首饰。
主要是京城中所有的新款首饰,我妆奁中几乎都装着一样,实在没什么可再买的。
都是严玄亭每日下朝回来的路上,顺手帮我挑的。
京中来了什么新的布料,他也会嘱咐我同严久月去逛一逛,挑一挑。
——他付钱。
听严久月说,我是京中所有官宦夫人最羡慕的人。
夜里我同严玄亭说起这事,他动作一顿,无奈地亲了亲我的鼻尖:絮絮,这种时候你能否专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