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教主真是七窍玲珑心。”
“韦庄主过奖。”轻折楚腰,柳缃微微一福。
两人审视半晌,终于愉悦笑开,一同看向烟雨迷蒙的湖面。
“柳教主连密谈地也别有考量。”
“哦?”
“这春水舫四面临湖,雕窗大开,就算有人意欲窃听,也会在飞至舫顶前被你我察觉。柳教主心思之缜密,着实让老夫佩服。”
“韦庄主太过自谦了。”
“还望柳教主莫要藏私辜负了老夫的信任才好。”
“这是自然。”
两人各怀鬼胎,却不知一如十年前的那夜,一道纤影至始至终都没在水中。待狼狈成奸时,方无声潜下。在这细雨如织的暗湖里,只留下一道雨落似的浅浅波纹。
天地间连着细密的线,檐上游走着乳白色的雾,不知是雨是尘还是烟。
“两天两夜下个没完,身上都要长霉了。”
走进院西的伙房,大丫环抱怨道。打开水缸,她看着自己的倒影,小心地沾了沾了脸上的雨滴,生怕弄晕的新擦的胭脂。待她打点好妆容,这才发现伙房里就只有她一人而已。
打开灶台上的一个蒸笼,炖盅里的水几乎烧干。
“老没脸皮的懒婆娘!放着少夫人要的药膳不管,上哪儿吃酒摸钱去了!”
她骂骂咧咧地将水加满,犹豫了半晌才像下定决心似的,撑起帕子向外跑去。
“你,过来!”
“姑娘。”
“伙房里的婆子丫鬟呢!”
“我…我……”
“我什么我!还不去找!”
“是是…”
“作死了!一个个都不给老娘消停!”
叫嚷声渐行渐远,小小身影窜进伙房里。
一个两个,小心翼翼地翻看着蒸笼。
啊,找到了。
湛蓝的眼中闪过一丝阴毒,她毫不犹豫地划破食指,诡异的黑血落入炖盅,转眼便融入浓香的药膳里。
她得意地咧唇。
“呀,你流血了。”
看着突然出现的某人,她的唇角微微抽动。“你……”
“是我呀。”某人毫无自知地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