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经年,子愚可好。”
闻言,俊眸有些不悦地眯起,上官意朝她伸出手来。这情景似曾相识,只不过这一次她没有犹豫,很是大方地将手交给他。
被攥得有些紧,这人愈发霸道了呢。她腹诽着,抬眼偷觑,却被细密视线满满包围。
“你来晚了。”
黑眸中只有她,看得她微愣,半晌才笑道。“我才进汉中,就碰上黄河封船。幸好遇见来号草的乡民,才得以绕过下游浅滩。”她微微偏头,“倒是你,如何知道我来的是平县?毕竟提到晋阳,常人都以为是太原。”
“我是常人么?”他不以为意地扬眉,而后俯下身来,一瞬不瞬地凝着她,在她耳边轻道,“秭归你有意试我,我不介意,只是别让我等太久。”
她眨眨眼。“对不住,你来了几天?”
“我等了两年。”
答非所问,偏又情真意切,听得她面色一赧,手指用劲想要挣脱,下一瞬却被他捉到胸前。
“我只许你逃一次,而你已经在瘦西湖上用掉了。”目光顺着她微红的玉面一路“抚摸”下去,最终停在隔住两人的一个酒坛上。
“在长辈面前不可逾矩。”轻轻扯开一个距离,她眼眸弯弯地托起这个小坛子,“这是我爹娘。”
“总有一天也是我的。”
不理她的暗示,他收拢五指,牵着她走进店里。
“主…主家。”掌柜瞠目结舌地看着两人。
平县民风保守,男女并行已是败俗,更遑论是十指相扣。而且这姑娘分明是个道姑,是个出家人啊。
他挤眉弄眼拼命暗示着,谁知主家非但没有接收到,反而拉着道姑走向二楼。
不是他思想龌龊,只是主家的眼神实在是太……容他想一个不那么禽兽的词,啊,没时间了,再慢就要“办事”了!
“主家!”在二人上完台阶的刹那,掌柜突然道,“这位客官晚上是吃粥还是吃面,是吃鱼还是吃肉,是在自己房里吃还是到堂里吃。”
语调清晰,说话顺溜,全没有开始时的呆滞样。他小心暗示着,就怕干柴遇到烈火,啪嚓一下烧了他的房子。
好像真被他一棒喝醒似的,对吃食一向不大上心的上官意竟停下脚步,看着余秭归道:“这里的面食倒些特色。”
刘厨子你熬出头了,掌柜有些欣慰地想。
“那就吃面吧,鱼肉都可以,我不挑的,至于在哪儿吃。”余秭归微微一笑,向掌柜客气道,“这几日赶路有些累,烦请掌柜送点水来,我想先洗尘,然后在房里吃就好。”
心想这位倒是好伺候,他应了声,就听主家道。“待会把我的那份一并送到她那里。”
您,您不是不用了么。
掌柜先是惊讶,不过转瞬便弄明白。
温饱思□,古人诚不欺他啊。
叩叩。
“请稍等。”房里传来引人遐思的出水声。
薄唇微扬,上官意心情颇好地站在门口。悉悉索索的穿衣声钻进耳道,听得他心猿意马起来。只可惜有人不解风情,开门之快有些扫兴。
浴后的红晕为她平添几分艳色,连带着那双月眸,怎么藏都难掩媚眼如丝。凭谁看见她这番美色,都不会错认余氏女了。
不行,谁也不行。
他又恼又恨,不待她开口便走进屋内,将门掩上。
“子愚?”
“以后不准这般见其他人。”
他语调有些狠,听得她有些莫名。
“这般?”她不解地看了看自己。
“沐浴后。”他神色有些奇怪,像在压抑着什么。
“为什么?”
她衣衫整齐,并无不妥啊。
“因为。”上官意低哑着,如蛇一般窜至身前,双目贯注盯着她红润的双唇,“因为让人很想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