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索勒他们对你所做的事情真的是太过分了。”从索勒的口中确认了他们得罪的人就是与自己结伴到工会的小男孩后,奥尔森颇为尴尬地向对方致歉,“不管索勒怎么辩解,这件事情确实是他们做错了——身为贵族,不能体恤民众,反而任性欺凌,兄长如果知道的话不知道会有多生气。”
此刻,刘定嘉与奥尔森两人双双呆在了他与詹姆森的双人房。当两人进来的时候,詹姆森正端坐在木桌前低头认真地记录着日记。在看到他们两人一同进来的时候在詹姆森还一脸神奇与好奇地在两人的身上瞄来瞄去,就差问刘定嘉一句“哪儿勾搭来的”了。
当詹姆森知道被小矮个男孩领进来的就是传说中的“奥尔森”的时候,在惊讶之余还有所怀疑:
“先生,对不起,恕我无礼,您说您是那位伟大的诗人奥尔森莫瑟是吗?但是据传言,莫瑟家族的人都是黑发黄色肤质,典型的奥北大6人种的样貌——在今天之前我也见过一位莫瑟家的少爷,确实如传言中描述的那样。”
“但是您不论是发色还是肤色,似乎都与传言不符。”
“因为本人在外貌上进行了少许的变化,行走在外太过明显的样貌特征总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希望这位剑士能够明白身为吟游诗人的难处。”
说着,奥尔森便动手除下了头上的金色假发,以及戴在脸上的面具,露出了黑如檀木的柔软短发,以及俊美无所彼及的容颜。当他的面具揭下时,占在他身旁抬头仰望着他的刘定嘉,脑子里就冒出了八个字——光彩夺目、蓬荜生辉!
刘定嘉想,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人能长得比这位诗人更漂亮的了,他从没有见过有人在未化妆未打灯的情况下,整张脸漂亮得仿佛在散发着光芒一般吸引着别人的眼球。
何况他的神情温和,眉眼如画,嘴角始终噙着温柔腼腆的笑意,让人看了便会忍不住脸红觉得是对对方的一种亵渎,却又无法阻止自己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好像多看一眼便会幸福多一点似的。
而当奥尔森的面具被摘下后,他的声线也由粗哑变得清越高亮,这样的声音即使是在普普通通地说着话都让人觉得他在吟唱美妙的诗章——拥有这么美好的声音的人,如果不做吟游诗人的话,简直就是最大的浪费。
刘定嘉想,这样一个漂亮、温和、才华横溢的青年,即使没有家财,也足以成为世人追逐的对象了,难怪要戴上面具将自己的真实容貌掩藏。
“小哥,你真是长得比女人还漂亮——一定有很多有权有势的男女追求过你吧!”
就在刘定嘉几乎迷死在诗人奥尔森的美貌之下时,詹姆森突然出声,哈哈大笑着与对面的贵族少爷开起了玩笑。
詹姆森此话一出,立刻让沉醉不已的刘定嘉整个人都囧呆掉了——是说这个人说话还真是“直接”,连赞美人家长得漂亮都这么的“别具一格”。
还有,小哥什么的,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相比于刘定嘉的窘迫,奥尔森除却一点惊愕外,倒是大大方方地接受了剑士的“赞美”,并且坦然承认:“确实有这方面的烦恼,好在大家都是十分礼貌的人,没有做过让我觉得困扰的事情。”
“哈哈……”詹姆森哈哈笑了一声,然后伸手将刘定嘉拉到了自己跟前,对奥尔森说道:“你们有事要谈,我就不到绕你们了——小鬼,我去找伯尼喝酒,能和这么漂亮的人说话是你的荣幸,相信他不会为难你的,你就安心地和他聊聊你和精灵主仆的事情吧。”
刘定嘉自然听出詹姆森话中有话,一方面让他趁此机会与莫瑟家的人“和解”,另一方面也同时告诫了奥尔森不能以大欺小以权贵欺压平民。
不过刘定嘉却觉得詹姆森这番告诫没有什么意义,一看就知道奥尔森这个人是个温和的青年,与他那个以贵族自居高高在上的侄子完全是两种人,根本不会欺负他这个“朋友”。
没错,他和奥尔森是朋友——这可是奥尔森亲口说的!
想到这一点,小矮个脸上微微地发热,觉得自己有这样一个朋友,真是如詹姆森所说,是件“荣幸之极”的事情!
虽然刘定嘉的脸上罩着两层面具,但是詹姆森还是从他那“别扭”的举止中看出了这小子八成已经被奥尔森的美色所惑,想着这次两人的谈判结果大概只能是色迷心窍的某人全面的“溃败”,之前死死守着的“莫叶娜向日花”的秘密估计也会“招供”出来,只是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将不必要的东西也吐露给奥尔森。
想到这种可能,詹姆森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却是不打算干预两人接下来的交谈,而是潇洒地摆摆手走出了房间,将空间留给刘定嘉和奥尔森两人单独相处。
49做一个宽容而慷慨的人
但是让詹姆森想不到的是,尽管美人当前,刘定嘉却没有色胆包天地将空间的秘密脱出,甚至没有因为奥尔森的道歉而原谅此前欺辱过他的一人一精灵。在他看来,除非是不知事实情理的低幼儿,否则做错事的人只有自己承认错误诚心诚意地道歉才有资格请求他人的原谅。
但是至今,索勒依旧将一切归于“误会”,而霍尔这近乎神经病的精灵更是没有知错的意识。
要他原谅这两个人,又怎么可能呢?就算是给他印象极深刻极好的奥尔森代为道歉,刘定嘉也做不到打心眼里谅解他们。
而他,面对自己已经承认的“朋友”奥尔森,并不打算勉强自己,用动听的话去“欺骗”对方。
“所以,就算是我为索勒主仆求情,你也不能原谅他们吗?”奥尔森颇觉意外地看着在这件事情上格外坚持的男孩,自从相识以来,眼前的孩子给他的印象是个脾气很好、乐于助人的人,像这样的人通常都有一颗宽厚、善待他人的心。
也许,这正说明索勒——他的这个侄子与他那个一向目空一切的契约精灵狠狠地伤害到了这个男孩的“自尊心”。奥尔森想起眼前名叫康吉的男孩曾经说过他的家人都已经离世。与各种人都有所接触的奥尔森知道孤儿通常都有着一颗很强烈的“自尊心”,而这些因为孤独悲伤而产生的“自尊心”往往又是最脆弱最难以弥补的。
对此,奥森森感到深深的抱歉,与悲伤——像他这样的诗人,总是有着比常人更仁慈悲悯的同情心。
刘定嘉自然看出了奥尔森看向自己的目光中的情感转变。对于这样的同情他却只能耸耸肩,毕竟他不是康吉那个孤儿,他之所以不原谅索勒两人纯粹是因为“道歉”的并非是犯错的人,这不是非常奇怪的事情吗?
“不要这样看着我啊奥尔森,你说过的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既然是朋友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刘定嘉低下头,手里则一直把+玩着早先就脱下来的南瓜面具,笑了笑,道,“我觉得作为长辈,像你这样很不好,只会让你的侄子变成没有担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