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得马扬舟一愣一愣的,很纠结地问:“什么意思?难道只有赢球才能说?赢都赢了,那也没有必要研究裁判问题了。”
“怎么没必要?赢了就有姿态,就有发言权了。”凌奕回答得很干脆,也很自信桀骜,因为现实就是如此。
输球不能说裁判,即使你说了,也不会影响最后的比赛结果,喋喋不休那只会显得没有气度,如果尺度真的太过分太黑,自然有旁观者看出来。只有赢球了,那才有资格去点评裁判的表现,甚至详细分析每个判罚公正不公正,你说的话也有人听,也有人重视,才有影响力左右外界。
马扬舟虽然一向表现得很不着调,但其实是很聪明的,很快就明白了凌奕话里的意思,不管这是不是片面的歪理是不是盲目的偏见,但这就是凌奕骄傲的坚持。
这话真是——太符合他审美太符合他性格了!
马扬舟兴奋了,一脸的洋溢荣光,“奕哥啊,你怎么能这么欠扁呢?就是你兄弟也忍不住想往你脸上抽一抽!”这话把黎竣名惊住了,差点双脚交叉给摔在第上。
凌奕咬牙回了他一句,“谢谢你的赞美,你说的很到位,这形容词这句式,让我也忍不住往你脸上抽一抽!”
马扬舟可没有被打击的意思,反而看着凌奕一脸的深情,装作担忧地感慨说:“奕哥啊,像我们这种嚣张的人才,这日子会很不好过的啊——别人会森森嫉妒的,粉丝们会拼死追求的,前路茫茫啊。”
“小马哥,你不觉得你脸皮太厚了吗?谁在乎那些东西了啊。”凌奕对他做出了刻薄精确的评价。
马扬舟笑了笑,也不反驳,而黎竣名同样精辟,“简,直,了。”
这时记录台那边有了些响动,凌奕没说话,马扬舟勾着他肩膀一起站在原地等结果。他们这位置离记录台不远,但也不近,能看到前边给围了好多蓝黑色的家伙。
黎竣名一直有留意记录台,这时忽然说了一声,“好像名次确定了。”凌奕和马扬舟听说了都往那边看去,正好看见之前给他们三千米做最后确认的那个老师从记录台下来,跟围住他的那些选手们说了什么。
结果好一会儿那些蓝黑色衣服的家伙们还继续给围着没有松动的意思,凌奕奇怪了,马扬舟马上给意识到问题,兴奋说:“难道是凌奕第一?”
黎竣名观察很敏锐思维也很活跃,很快也接了一句,“如果是蓝黑队的赢了,他们肯定给跳起来欢呼了。”
凌奕其实也想到了这些,只是他表现得还比较淡定,没有发表什么说话,反而指了指站在他们右边同样离着记录台很远的那新生,“那边倒是有人在庆祝了。”
马扬舟转头看过去,果然发现那小子都原地跳了好几下了,小马哥很鄙视的说:“就算不是蓝黑队的,也轮不到他吧?这小子怎么一点觉悟都没有啊?”
终于前边那些蓝黑色的家伙都消停了,人群66续续散去,凌奕的前方像是忽然间空出了一片地方,让他一眼就看见了那远处的胡瀚。
那家伙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宣布结果的老师的左手边,侧着身听那老师说着什么。
凌奕忽然笑了,虽然胡瀚脸上没有透露出任何信息,但凌奕就是看见他的那一刻察觉了对方身上不一样的氛围变化,像是某种尖锐的气场一下子松懈了,整个人少了很多存在感和压迫感。
他输了。
马扬舟也露出了八颗牙的标准帅气阳光笑容,手臂用力把凌奕脖子勾得更靠近他,很确定地说:“你赢了!”
黎竣名很明显也松了一口气,同样语气坚定,“过去吧!”
凌奕有些哭笑不得,为毛这两家伙比他自己还有自信,就算胡瀚输了,不是还有那个新生吗。不过这话他可没说出来,他只是很嚣张地眯了眯眼睛,然后点头。马扬舟放开了手,拍了拍他的后背,黎竣名也跟他击掌,凌奕唇边勾着浅笑,动身走去。
那老师正伸手招呼凌奕和新生过去,凌奕跟那新生一到,老师就很平静地宣布:“第五跑道凌奕同学,冠军。第六跑道程晓帅,亚军,还有第四跑道胡瀚,季军。”
凌奕扬了扬眉,只看向一旁胡瀚,眼神——很凌厉,很意味深长。虽然没有拉开距离,但把胡瀚给压在下面,他还是很解气的,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时刻。
胡瀚微微抬了抬头看过来,貌似还比较淡定,但凌奕从他的眼神里感受到了对方掩饰不住的熊熊战意。
凌奕没说话,侧过头视线瞟向那条终点线,这暗示意味很明显。是谁说要在终点等他的?
胡瀚情绪终于有了起伏,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结果忽然被那叫程晓帅的打断了,“我第二?”
凌奕和胡瀚都是一愣,木然地转过去看那小子,这才看到那程晓帅手里给拿着老师那张成绩表,很疑惑地看着上边的内容,那表情有点呆滞,还一字一句地重复:“我第二?”
“是啊,你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