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仰头揉了揉眼,笑着说,“这风怎么只把沙往眼睛里吹?吹的眼睛好酸啊。”
秋烯焰听到她的哽咽,目光沉沉地盯着墓碑上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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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螃蟹的时候呢;要像这样轻手轻脚的走到石头旁边;等水清了;再小心地翻开石头的一个角;要尽量不让水污浊。若是看到螃蟹了;就用食指按住它的背;不要太用力把它压碎了;也不要太轻让它溜走;之后用大拇指抵着它的胸膛;就可以把它捏起来了;这样也不会被它的钳子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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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孩子磕了头;回到车里等妈妈。梳楼又看了一眼照片;她的年龄不足以去分辨器官的形状;却总觉的有些地方很熟悉;有种莫名的亲和感。这时才想到秋烯焰;看了他很久;原是想找些共同之处;却发现他郁郁的脸太过熟悉;令她根本想不起照片上的人。
她懒的再去想;只是不时侧头看看窗外风中羸弱的女子;悲伤地坐在地上;似乎已累极了。
她心里一紧;轻喊了声;妈妈。对她而言;妈妈只是她认识的两个字而已;可来到秋家;她却深深体会了母爱;竟对她也不吝惜。
从前她担心被送走。有不少小朋友是被领养再送回去的;她担心也情有可原。可后来逐渐明白;妈妈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让她走。
她自己的爸爸;她却不敢再去想了。欠他的养育之恩;大概只有在她有独立行动的能力时;再去想办法了。
秋烯焰望着窗外,一个穿着大衣的男人拖着笤帚在扫落叶,似乎是风太大了,身子竟然有些佝偻。他扫的很慢,却很细心。可是那些树叶被扫到一旁后又被风吹起,拼了命地想要飞走。
“傻瓜。”他低声咕哝。
梳楼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想弄清楚刚刚他是不是说话了。“你说什么?”
秋烯焰仿佛没听到,将车窗摇了下来。“那些树叶企图依赖风,真是傻瓜。”
可是呼啸的狂风涌进车内,梳楼的眼里进了风沙,用手去揉,所以没有听到秋烯焰的话。
到了六年级下学期;老师们发了疯地让学生写作业做试卷抽查背诵。
秋烯焰好学生的头衔放在那里;倒是苦了金部一;隔三差五就被老师叫去默写。眼看区别待遇这么明显;金部一怒了;我考不考的上市重点附中那是我的事;要你天天虐待祖国盛开的花朵啊!
老师考虑到学生情绪;竟放了他。
梳楼的应用题设了两个未知数;老师盯了她很久。
“梳楼同学放学了来办公室一趟。”
梳楼点头答应。四年级的学生刚学一元一次;她这不是寸心卖弄;只是寻了个巧。后来才想到;不设未知数倒更简单。
林桔桔好奇问她是不是做错了被老师留下。
梳楼摇了摇头。她的头发已经长及肩;柔顺地披着;在耳边有两个细细的辫子。妈妈看她时;总是怔怔的发呆;那目光像在透过她去看另一个人。
“梳楼;你的眼睛真好看,鼻子也是。”
梳楼笑了笑;说了声谢谢。小孩子已经长着一副少女精致绝伦的相貌;笑起来总是如满城柳絮万花齐放般动人魂魄。早已不属于她的年龄。
彦都问她放学后可不可以和她一起回去。那样子像一个腼腆少年终于鼓起勇气向喜欢的姑娘告白。
梳楼像没听到一般垂头吃饭。
彦都没了勇气;一声不响吃着饭盒里的排骨。
林桔桔尴尬地紧;从黑色镜框边缘打量着两个人。只觉的空气重的令人抬不起头来。
似乎终于吃完了;梳楼擦了擦嘴角;低声说;“可是今天老师让我留下来;彦都同学应该有听到的吧”
彦都侧头看她;“我知道啊。我可以等着你啊。”桃花眼里含满期待。
“不用麻烦了啦。我应该是要和哥哥他们一起回去呢。”梳楼尴尬地笑笑。
彦都眼里的色彩暗下来;脸涨的通红。
梳楼又说;“要是以后住的近了;彦都同学就可以和我们一起回家了呢……”
彦都失望地点点头。
梳楼整理好书包后;才想起要去办公室。于是悻悻走出去;心中暗自叫苦;没见过多设未知数也要被找去谈话的。
办公室的老师还坐着谈天;这间办公室里有八个老师;此刻里面坐了五个。有的老师正收拾东西;大概要回去了。
梳楼喊了声报告。一个老师打量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