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明确实是要把这份报告拿到会上讨论一下,议一议。只不过,不是常委会,而是他自己的‘小常委会’。自己的治下出了这么一个异类,而且这异类目前还算是自己的人,这让他很苦恼。他开始暗暗埋怨起赵文革识人不明,竟然把这么个炮仗安放在那么重要的岗位。
不过回头想想,赵文革识人似乎就没明过,老马,小赵,还有现在这个张善水,越来越会给自己找麻烦!张善水的这份报告如果放在常委会上讨论,政府的那班家伙肯定都会举手通过,熊丁一一直以来都在县委和县政府之间摇摆不定,这段时间有一些向政府那边靠近的趋势,所以这份报告很可能被表决通过。
如果是这样的话,将会对自己这边很不利,而政府那边会高兴的跳脚。他们早就在等着这么一个机会,一个无论成败如何,他们都能置身事外,而自己这方都会备受打击的机会。这该死的张善水,还真是会出难题,自己起用了他,他却反回头来要咬自己一口,这不是现实中的中山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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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章 权衡(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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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常委会’是在下午召开的,因此张善水的报告就被李远明压了下来,没有在早上十点的例行周会上成为议题。参加小常委会的无外乎李远明、赵文革、林仲夏、黄启明这四个人,熊丁一不在邀请之列。
熊丁一不被邀请的原因很简单,政法口是一个相对独立的体系,一般情况下并不受同级的政府和党委领导,虽然这样更有助于做到司法公正,但若是遇上一个强势的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政府指挥起来未免就难以如意。另外,熊丁一是从部队转业下来的干部,为人处事有他自己的一套,平时和县委的这几大员都是若即若离,所以很难进入他们的这个核心圈子。
小常委会的召开地点是固定的,就在李远明的办公室。这里已经算得上是最安静的地方,门外有肖金鹏守着,既能保证不被打扰又能保密,别的地方无法相比。
李远明的办公室里此时已经是一片乌烟瘴气,四个老烟枪不停的在那里吞云吐雾,办公室一会儿就变成了蓬莱仙境。
“报告大家都看过了,有什么意见,说说!”李远明沉着个脸,自打看了张善水的报告,他一天都没有好心情。
“又是一个不知道死活的!胆敢挑战我党的既定方针,下场就只能有一个。赵东升就是他的榜样!”黄启明在四个人里年纪最轻,脾气也是出了名的暴躁,嘴上经常少个把门的,就因为这个原因,才不得不屈居宣传部长这个闲差。偏偏他本人还不自觉,总是乱放炮,因此大家对他的意见并不怎么重视。
“这个张善水,和那个赵东升不太一样吧?”林仲夏走到窗边,把窗户轻轻开启一线,让屋子里的烟气发散出去一些,“不是说他在省上还有背景吗?”
“屁的背景!老赵早就查过了,他家就是河中县的一户农民,成分还是地主,要是搁在以前,斗都斗他个七荤八素。也不知道他那乡领导是怎么政审的,居然让这坏分子借着上大学的机会混进了革命的队伍。这不,刚刚当上个小局长,就谋划着要复辟翻天了!”黄启明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恶狠狠地撸起了袖子,看那样子张善水如果现在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就能把张善水吞下去。
“省委组织部的张副部长真的跟他没有半点关系?”林仲夏对黄启明还是不太相信,转过头来问赵文革。
赵文革摇摇头,“目前得出的结果,是没有什么血缘亲族关系。要说有关系,大概也真的是搭车关系,或许张部长那天对老高说的是真话。”
林仲夏摇头道:“那就奇怪了,他一个没有什么背景的小人物,哪来的那么多内幕消息?他的那些论据并不是空**来风……”
黄启明的小眼睛里射出邪恶的光芒:“管那么多干嘛?他一个小地主还真能翻天?老林,要不咱们查他一个违法乱纪,索贿受贿,把他直接拿下?这样最省事!”
“你没发烧吧?他一个刚上任不到一个月的小科级干部,能受什么贿?你当我纪检委一天闲着没事干呢?”林仲夏是根本不想招惹张善水。先不说张善水和张华东到底是不是搭车关系,仅以张善水的这份报告论,里面的政治风向把握极准,可以说已经牢牢把握住了中央对今后国民经济发展的思路。这样的人,要么是真的朝里有人,因此消息灵通,要么就是个政治天才,不论是两者中的哪一种,都是别招惹为好。万一人家真有飞黄腾达的一天,整不死你才怪!
林仲夏瞪了一眼黄启明,心想:你这个靠武斗起家的草包还想拿我当枪使,门都没有!
“我看还是冷处理吧!张善水那人看起来还算聪明,估计压一段时间后他就会明白了,应该不会死缠烂打。现在麻曲的形式很不明朗,搞得太大说不定会给政府那帮人带来什么借口!等过上一年半载,咱们能控制住局势了,再把这闯祸精弄到乡上去。李书记,你看呢?”
赵文革等大家都发表完了自己的意见,最后才把自己的意见说出来。这也是他老奸巨猾的地方,如果别人先自己一步提出可行的办法,他就会选择举手同意,而不去无谓的招惹人。
“那就按老赵的意见办吧!如果那小子实在是不知趣,老赵你就找机会敲打敲打他!”李远明最后定下了调子,众人纷纷起身离开办公室,张善水未来的命运,似乎就这样被决定了。
张善水也真沉得住气,自从把报告送到了李远明那里,他就耐心的等。每天闲来无事,除了看看报纸之外,就是思考自己报告里的解决方案还有没有什么不足之处,以便将来能够提出补充意见。甚至在星期三的早上,他还想起自己又是一个星期没给廖知秋写信了,于是铺开信纸,把自己近期的经历和遭遇写了一番,信的最后自然是说不尽的思念之意。
这封信洋洋洒洒竟然写了万余字,张善水自己也对此有些吃惊,看来经过那份报告的锻炼,自己的文字功夫又长进了。他心满意足的封好了信口,贴上邮票,在这个难得的阳光普照的秋日午后,把信丢进了邮局门口的那个信筒里。直到晚上下班前,肖金鹏出现前的那一刻,张善水的心情都一直处于平和安定之中,但是肖金鹏的出现,却破坏了这一切。
“张书记,你才下班啊?”张善水一出办公楼的楼门,就看见肖金鹏孤零零的站在大楼的楼门口,贼眉鼠眼的四下里张望,看见张善水出来,急忙和他打招呼。
“这家伙找我肯定有事!”张善水立刻想到。果然,肖金鹏没等张善水开口,就在她耳边小声道:“张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