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高杉却格外沉默的仍然看着窗外,不知为何,心里并不难过,却如同心脏被紧紧握住了一般。有些不安、有些烦躁,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格外重要的东西,与此同时……又有些迫切的想要寻找一个不存在的人、一个已经停止呼吸尸骨无存的人……
然而她的体温,却异常的熟悉。
想要别的女人代替……
当高杉晋助在踏到地面上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了。
他独自一个人到了一条花街,那是一条地下花街,是一条被称为——“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地狱”的街道——吉原街。前来拉客的女子不计其数,拧捏的嗓子说话,异常的娇柔做作,高杉晋助并不屑于这些女人。
就在高杉前方不远处的地方,背对着他站着两个穿着深色便于活动而改装和服的蒙面女子,干练的盘发背影显得格外高挑。此时正面对着五个手持太刀气势汹汹的武士,而性别自然是“男”了。
至于引起祸端的,则是捂着侧脸跪坐在地上的女人,仰起头仇恶的眼神看着为五个武士中为首的男人。男人愤怒的将刀转向了那个女人,正准备挥刀而起的时候,刚刚两个蒙面女子中的一人突然间抽出了腰间的太刀,娴熟的翻转手腕,脚尖点地猛然冲出,恍惚间就已经穿过五个人窜到他们的身后。
仿佛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样,五个人面面相觑,下一秒才突然反应过来,发现自己的太刀出现了明显的裂纹。手不自觉的开始抖动起来,断裂齐整的裂口在抖动之下错开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落地声。
早已与他们相错的女人并未回头,而是直接大步的向前走去,刀也早已收回刀鞘。侧头看着坐在花楼中如同商品一般陈列的女子们,心中一种不言而喻的感情油然而生。不自觉的即将要与那个曾经熟知的男人擦肩而过也全然不知,身后看呆了的另外一个同服装的女子连忙越过五个人追赶上去,叫着女人的名字:“小玉姐。”
被唤作小玉姐的女人回过头,身边的高杉晋助也迈开步子,两个人并未发现彼此在一个如此近的距离之间擦肩而过。
“真不愧是小玉姐呢,真是厉害啊!”
“贫嘴……月咏是让我们来巡视的。”女子带着埋怨的口吻,对着貌似比自己年轻不少的少女如此说道。而就这样熟悉的声音传到了高杉的耳朵里,带着一种奇特感情的高杉回过头来追寻声音的时候,却发现那个身影早就已经不见了。
是幻觉?……或者,还是真的存在呢?
高杉隐约间,有些捉摸不清……
……
跪坐在地面上的七条怀玉擦拭着太刀,每当使用过这把刀,她都会细心的擦拭,以免上面留下痕迹。
拉门走进来的月咏走到她的身边坐了下来,看着擦刀的怀玉,脸上带着久违的笑容对着这个女孩说道:“怎么样,这把刀还称手吧?”
“还不错。”抬起头来的七条怀玉,将太刀收回刀鞘。
此时七条怀玉的脸色以不似最初与月咏相见时那样苍白难看了,现在已经逐渐的变得红润了起来……脸上也经常带着发自内心的笑容,让月咏感觉颇为欣慰也颇为难得,才仅仅打胎后调养了半个多月就能够恢复的这么好,也就此可见这个怀玉身体底子是有多么的扎实。
“麻烦你了,今天晚上大概还要再巡逻一圈。你自己一个人也没问题吧。”
月咏说着,仰起头来看着站起来的七条怀玉,将黑色的蒙面扯了上去勾在笔尖,遮住嘴巴,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却能够清晰地听到她朦胧的声音:“完全没问题的呦。”将地上的刀捡起来,熟练的收回刀鞘,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离开房间之后,仅有月咏独自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看着她的背影感觉更是欣慰。不经意间的视线的下移,却看到了落在地面上的一个做好的香囊袋子。
月咏微微愣了一下,伸出手拿起了那个香囊袋……
精致的缝口,漂亮的金色花纹紫色底色。
看到这个香囊,不仅让月咏想到不久之前刚打胎后的七条怀玉身体格外虚弱,陪伴在她身边的百华姐妹们便交给她怎么做女红。她学得很快,作品也格外的好……不少作品送给了身边很要好的姐妹,而自己却仅仅留下来了一个,而那个,就是此时拿在月咏手中的小囊。
带着笑意,月咏慢慢的把香囊翻了过来,在另外一面,绣着两个娟秀流畅的字——晋助。
似乎,是一个男人的名字。
——晋助。
月咏并不知道,那个男人的全名,叫做……高杉晋助。
月咏将拾起来的香囊放到桌子上,那也许是她很宝贵的东西。而拿过叫做“晋助”的人,有可能是她最重要的人。
仅仅只是有可能而已……
七条怀玉,肚子里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啊,作者我失恋第三个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