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昨夜就是去。。。。。。”房阳明无言以对,只觉得这小娃娃好生活泼。火狐在南疆本就罕有,因rì渐寒冷,所以才能看到几只出来觅食。而想要捉住它就更为不易,如若没有几分身手,像大鸟这般,便不知要耗费多少力气。
“你。。。。。。”房梦淑顿时满脸通红。
“大小姐,前几天是我一时胡闹,炖煮了你和八。。。。。。咳咳,那啥,火狐,今rì这只虽不同以往那只,然。。。。。。哎呀,总之就是大鸟我对不住你了。”向来口舌生油的大鸟此时却显得有些木讷,一把将火狐塞到房梦淑手中后,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左右看看女儿和大鸟,房阳明暗笑不已。
“哎呀,这。。。。。。”房梦淑横竖不是,只得奔出门外,但临走之际,却也将大鸟捉到的火狐拽的紧紧。
………【第三十八话 一饮问鼎习五丁】………
八两斤颇感屋内的气氛有些怪异,他原本不善这等场面,却也想到一件事关要紧的事情,道:“房将军,天师,俺们在府上打扰多rì,现在大鸟好转,便向二位请辞。”说完,八两斤看了大鸟一眼,大鸟也微微点头,他昨夜早就打包完毕,只想着捉到火狐后便继续赶路。
“这。。。。。。未免有些太急了,不如再。。。。。。”房阳明全然不想让大鸟离开,刚才的情景,正使他猜想应该怎么撮合大鸟和梦淑在一起。心道:“我若要寻一儿孙或者女婿,他就必定要八面玲珑,而且还不能是名门之后,以免被人反戈一击,这大鸟孩儿浑然天成,简直就是上天与我一般,怎可就这样让他离去,我当赶紧寻觅良策才是。”
正想着,却听一旁的天师宗道奇道:“诶,此去北岭龙隐山路程甚远,他们又是游历而行,路中再一耽搁,只怕误了人家的大事,我们不宜过多挽留。”房阳明一听,心中虽有一百个不愿,但也不敢再说什么。又听天师走上前道:“不过多留一晚,应当无妨,况且,我还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这小娃娃摆谈摆谈。”
“好啊。”不等大鸟和八两斤回答,房阳明就先替他们应承下来了。他心想:“如此,我当在今夜想出办法来。”
大鸟和八两斤见天师开口,又只留他们一夜,便同声道:“遵命。”
回到厢房,大鸟想了不下一百种手段,却也没能将床上的小肥兽弄醒。正想去八两斤房里跟他闲聊几句,木门却被人叩响。开门一看,大鸟赶紧躬身行礼,“天师,你怎么来了?”抬眼再看,天师手中拿着一壶酒和两个杯子,大鸟顿时感到喉头干痒,呵呵一笑,又道:“天,天师,您这壶里装的。。。。。。装的啥啊?嘿嘿。”说话间,就闻到一股奇异的酒香,光是这气味,便叫人心中一阵清宁。
天师笑道:“拒人于门外,老夫还会告诉你吗?”大鸟一听,赶紧让开身子让天师进屋。二人至房中落座,宗道奇便将两个白玉杯摆好,一言不发,又将酒水满上。“哇啊。”大鸟靠近一闻,立时飘飘yù仙起来,不多时,却又皱起眉头说道:“我也自恃品过不少美酒,然眼前这等沉静到叫人悻然入醉的佳酿,却是闻所未闻啊。就好似见到一位出尘脱俗的绝代女子,明知道面前有一条万丈壕沟,却还视而不见,痴迷而至。。。。。。妙、妙、妙。”
宗道奇微微一笑,道:“此酒名曰‘问鼎’,天下间仅有鼎门可酿出,普通酒水,一般置于坛中,而问鼎却是酿造于巨鼎之中,暴露于天地,汇合八方之气,再加以名贵药材,任由雨水浸透,不管不问,六年方可一品,自然是脱俗不凡。”
“暴露于天地,那这酒可如何能酿成?”大鸟心中似乎有些不信,忽然又想到:“我明白了,这天师接下来,定是要说让我自去鼎门看看便知,呵呵,怕是知道我好酒,当下是用佳酿来导我去鼎门。”
宗道奇摇头道:“此等酿造秘法,乃鼎门不传绝技。”大鸟听完,顿时脸上一红,暗骂自己不知好歹,竟敢妄咄天师的心思。宗道奇又道:“你可将面前的这杯酒一饮而尽。”大鸟听完,想也不想,举杯便张口痛饮。一股温润酒香飘过喉头,大鸟竟是觉得这问鼎要比其他酒、水来得要轻上几分,心中不禁大呼奇异。过了喉头,接下来大鸟又细细体味着酒水下腹后的各种感觉。然不等他细品,就感觉腹中一股气势漫上全身,温热激荡,大鸟只觉浑身舒爽,再感受不到屋内的寒凉。更妙的是,这股怪异的酒劲到得脖颈后便突降气势,大鸟脑中只有暖义,却丝毫无有冲劲儿。
“妙!”一口酒下肚,大鸟却好似远行畅游了一般快意,除了呼出一个“妙”字,他已找不到任何辞藻来形容当下的心情。
只是大鸟不知,世间能喝到“问鼎”的人,就只有鼎门掌门和宗道奇等几位师尊罢了,就连房阳明等,却连闻也没闻过。刚才宗道奇只淡淡的说了酒中含有药材,殊不知那十几味药尽是大陆上极其罕见的珍品,每一味都是dì dū那些王公贵族们花大价钱却买不到的宝贝。加上凤翔山上那口奇异的巨鼎和山中的灵气,这一口酒,恐怕拿万金来换,别人也未必首肯呢。
宗道奇心想:“喝下问鼎,我想应该能压一压玄气对这孩子筋骨的摧残。适才他说自己无有异样,但我观其面sè,定是有过失血的症状,然他缄口不言,也看出其心志坚韧。”看到大鸟一脸痴笑的望着酒壶,宗道奇随即将他昏厥前的情况一一告知。
“啊。。。。。。”听完之后,大鸟喜不胜收,本想疾呼,却感到体内的酒气似乎压制着那股劲力,便只轻声“啊”了一下。“难道那股在全身贯彻的气流便是。。。。。。便是。。。。。。”大鸟目光颤抖的看向宗道奇。宗道奇沉声道:“便是玄气,大鸟,你已经入玄,算得上是修行者了。”
“是吗。。。。。。”万般心情在大鸟心中一同奔涌,却叫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大鸟甚至觉得事情太过顺利,往返想来,竟似虚幻一般。
“此事当然可喜,但你也无需过多在意。悟玄入玄,只是玄法中最为简易的一环,说是沧海一粟也不为过。现下你身体里那淡薄玄气便是你将来修行的根基,如要使其rìrìjīng进,你就必须rìrì勤恳,专心修炼。”宗道奇说道。
“遵命。”大鸟感激的站起来行了一礼,当下,他更想跑去房阳明面前再好生谢过,然言辞之间,却无法包裹他心中的感激。
宗道奇又道:“玄气益于身体各处,唯独在五品之内,多伤筋络。我有一套《五丁行脉法》,如修炼玄气之后加以辅助,可大大减轻筋络之痛,你可愿学否?”
“甚好啊!”大鸟欣然拜礼。
宗道奇原以为大鸟会介意学鼎门的功法,但当下他想也不想便欣然接受,宗道奇心中便赞其开阔通达。“只是,你将来若入了凌天派,再习练这《五丁行脉法》的时候切忌不要被他人发现。”讲完要领后,宗道奇便将身体中的各大筋络告知大鸟,并让他牢记不忘。好在大鸟悟xìng极高,有时虽不能记全,但经过脑中推导,却也能明白要领,如此反复了两三个时辰,大鸟便将身体筋络的各大系统全然掌控于胸。
黄昏时分,听到大鸟将各处筋络名称已经行气要领一字不漏说道出来的时候,天师宗道奇眼中的神sè便更为深邃。他暗道:“这孩子悟xìng之强,真是叫人忍不住把毕生所学尽授予他啊。可是,他那身筋脉,将来又要如何抵御‘六品铸体’的痛苦啊。嗨。。。。。。但愿将来另有高人相助吧。”
“罢了罢了。”宗道奇苦笑摇头,“一切天数自有安排,我尽绵力便是,何以在此自哀。”于是宗道奇饮下面前的问鼎,起身将《五丁行脉法》传授于大鸟。这套功法于修行者和普通人都有极强的功效,是不用玄气牵引而修补全身筋络的不二法门,多是以手法、身法、点穴等cāo控。大鸟已将身体各处筋脉了然于胸,再习练这套功法的时候,便得心应手,不到两个时辰,他已然能将整套功法运用自如,更加参悟到如何利用不同的手法治疗特定的部位。
越看大鸟挥动身体的姿态,宗道奇心中就越发的激荡,他眼中这八岁娃娃,手足举止竟洒脱非凡,他演练《五丁行脉法》的样子,就好似某位百岁真人习练一套娴熟功法的情景,动静自如,浑然天成。明明是一套自己所创的功法,被大鸟这么一使出来,宗道奇却觉得他好像随时都会超脱自己理解,挥洒出意想不到的全新意境那般。
看完一遍之后,宗道奇眼中竟印出泪光。大鸟正因学会了这套功法而兴奋不已,转眼看到天师眼中的泪水,立刻道:“天师,我,我做的不好,辱了天师这套功法。”他以为是自己枉费了天师的一番教导,心中惴惴不安。
“你过来。”宗道奇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