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都与一个“静”字息息相关,如浑身运作,自然难以达到心境若止水的地步。然大鸟却逆反常理,身愈动,心愈静,反而更加完整的体会到了玄气在五脏六腑,以及筋脉骨髓当中的动向。不足一个时辰,大鸟已将其走向结合宗道奇教给自己的筋脉穴位相结合,彻彻底底的掌握了玄气周天运行的各种规律。
因人而异,玄气在体内的动向规则均是不同,更无法在世上找出两个玄气周天规律一致的人。所以,修行者入玄后,很艰难的一环便是完全将自己的情况了然于胸,然只有做到这一点,修行者才能将玄气结合各种功法再度jīng深打磨。大鸟竟在刚刚入玄后的第二次周天运行中便达到了这层境界,这对于他rì后修炼玄法自然大有益处。
直到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大鸟这才停了下来。“嘿嘿,小家伙,怎么样?你鸟爷这般可够威武,哈哈哈。。。。。。”说着,大鸟就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突然,他猛地想起了一件事情,当即便翻开包裹,从中拿出了那本用布包好的书卷,那正是锦鸿神尊动天问,记载下洪玄修行功法的册子。
“洪玄,洪玄。。。。。。这和玄气到底有何不同?难道只是比之更厉害,或者是更加难以习得?上回因全然不知脉络穴位,一个字没看懂,这次,我当再仔细研磨,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蹊跷。”翻开卷册之前,大鸟不自主的摸了摸脖子上的勾玉。
“汇行百微,同治永丰,气敛而浮,气散而止。行婕妤走高阳。。。。。。”再看之下,大鸟又有些懵然,他发现这上面的每一句话都非常蹊跷。
宗道奇告诉过他,玄门修行者为周身定下的穴位与武者、医者均不相同,那是一个更为复杂的系统。比如武者最看重的任督二脉,在修行者的眼里却不那么重要,甚至全然不予理会,即使遇到位置相同的穴位,修行者也叫着完全不同的名称。大鸟自负已将周身六千三百余血脉牢记于心,可眼下这卷册上所记的,他越看就越是感觉怪异。
并非大鸟完全看不懂上面的记述,而是这当中的每一句话,他,他都只能看懂一半儿,而且正正好好的就是一半儿。比如,卷曰:“汇行百微,同治永丰。”大鸟自知百微就是肚脐左侧三寸下一寸的地方,但是后面的永丰他却全然不知道在何处,不仅不知道,更是从来就没有听过。
“这却是为何?难道天师传授时,也只传了一半儿。。。。。。混账!怎可怀疑天师。”想来,大鸟心中只觉得无比苦恼。如果这卷册他压根儿就看不懂,那他虽然丧气,却也可以另作打算。但现在苦就苦在他能看懂当中的一半儿,不过这却又并非完整的一半儿,甚至更为难以理解。就好比一句话说:“你到店里去给我拿。。。。。。”这样的半句话虽然看不出最终的目的,却至少能知道要去的是店里,是要去拿东西,而眼前的情况却成了:“你、店、去、我、”
大鸟心道:“这,这他娘的叫人怎么看啊?”又想将自己能看懂的部分联系起来,可是闹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通过宗道奇的讲述,大鸟也知道有些穴位是无法直接贯通的,如果只看自己能看明白的那些,亦是不能用玄气运行。
“这东西也不能直接拿去给天师看啊,真是。。。。。。嗨呀,他娘的不想了。”说完,大鸟便气急败坏的把卷册往包袱里塞去,无意中又碰到了那面紫盘镜,随口就骂道:“滚一边儿去。”
说完,大鸟浑身就是一抽。只见手边的紫盘镜果真往一旁蹦了一下。大鸟顿时全身僵硬,心想:“不会吧,这个时候。。。。。。”还没想完,就见床上的紫盘镜一下便跃上半空,再听“铛”一声响,大鸟顿时眼前一黑,那紫盘镜居然贴到了他的脸上。
大鸟只觉得自己的整张脸都没入了镜子里,呼吸虽然自如,可眼前黑乎乎的一片,还是叫人心头惶恐。他伸出双手,死命的把镜子往下拉,但不管如何用力,紫盘镜就是纹丝不动。大鸟甚至感到这东西又抖了起来,仿佛就像是抖着肩膀,得意大笑。
大鸟有些急了,他心一横,顿时便伸手往前去抓东西,右手好像握住了一个茶杯,大鸟随即便用力往脸上一拍,茶杯碎裂,大鸟的手也被扎破。可紫盘镜还是无动于衷,当下,便像是已经长在了大鸟的脸上。拉、扯、拍、撞。。。。。。大鸟最后把自己弄得jīng疲力尽,却还是奈何这紫盘镜不得。
横躺在地上,大鸟吱吱唔唔的道:“镜哥哥,镜祖宗,我大鸟何德何能,怎可与您如此亲蜜,求您饶了我吧,rì后,大鸟我必定rì行一善,替您积德祈福,祝您早登天国,成为一代镜主。。。。。。”说了大堆无用话语,大鸟渐渐的有些想要睡去。
忽然,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就听“哐啷”一声,镜子居然从大鸟脸上掉了下来。大鸟猛然觉醒,一看镜子掉在地上,忽然怒从心起,跳起来,便狠狠一脚往镜面上踩去,一边踩,一边骂,但最后,那紫盘镜全无一丝损伤,倒是大鸟深感脚底疼痛。
转眼看到桌上一动不动的小肥兽,大鸟又骂道:“你这没义气的家伙,刚才也不来帮帮忙。”说着,大鸟又想起了刚才听到的脚步声,便前去把门打开。顿觉光线刺眼,外头却已经天亮了。
门外站着个仆从,看到大鸟,神情有些怪异。大鸟心想多半是自己刚才的动静把他吓到了。
“有何事?”大鸟问道。
“少爷,老爷请您去用早膳。”仆从道。
“好。”刚要转身,大鸟顿时觉得有点不对劲,这才想到,房阳明必定是已经对众人宣布,自己是他的子嗣,当下,这些仆从便自然以“少爷”称呼。大鸟摇摇头,也是无可奈何。
回到床边把地上的紫盘镜捡起来,大鸟又余气未消的拍了它几下,将之塞进包里。这时,大鸟又看到那卷册被自己揉成了一坨,当下便有些自责起来。“神尊与我洪玄,我自己看不懂,怎么还有脸生气。”说着,又拿出来稍微整理了一下。
无意间,大鸟又看到了最初的几句话:“汇行百微,同治永丰,气敛而浮,气散而止。行婕妤走高阳。。。。。。”
………【第四十二话 权臣雄心】………
突然之间,大鸟只感到脖颈上的勾玉抖了一下,接着,眼前诸般事物竟像是浸入水中,开始浮动起来。怪异的是,大鸟此刻的思绪却无比清晰,他甚至猛然觉得自己知道了这几句的意义,可是,他又无法在心中将其言明。
随即出现在他心中的感觉简直就是古怪,就仿佛一双手轻轻的擦去了心头的疑雾,使他看到了某些绝然不可能存在的光彩。如梦似幻,大鸟不知不觉的盘坐了起来。他思绪急速飘飞,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却非常欣然的想要去接受那团光彩的笼罩。。。。。。
不知过了多久,大鸟被什么东西砸到地上的声音惊醒。睁眼一看,却是刚才那个仆从,只见他一脸呆滞,就好像刚刚看到了什么奇异景象,手中装满热水的铜盆掉在地上,热气弥漫了整间屋子。
“啊,小的该死,少爷饶命。”仆从猛地反应过来,立刻跪在了地上。
大鸟赶紧上前把他扶了起来。道:“无妨,热水我自己去取便是。”将其打发走之后,大鸟返身回看自己刚才所盘坐的床铺,心中狐疑,再拿起那卷册看来,却不见任何怪异。
“嗨,看来是一夜未能安睡所致。”大鸟摇了摇头,便拍了拍桌上小肥兽的脸,去大堂用早膳了。
午时,校尉军营之外,数千名帝国校尉整齐列队,在周围,更有上万骑兵横刀立马。军鼓雷动,号角长鸣,过了许久才停歇下来。那数万军士鸦雀无声,就好像这块草坪上立着的是数万具神态威严的铁俑。而他们坚毅的目光中似乎又带着某个相同的疑问,全都齐刷刷的看向阵列之前的两匹骏马。
骏马之上,当是身披铠甲的房阳明,而一旁那个身着锦衣华袍,面sè通红的却是个仈jiǔ岁的娃娃。
某位士兵心道:“那小子的脸sè通红,和房将军几乎一致,看来传言不假,他正是将军隐藏多年的子嗣啊。”
大鸟心中哭道:“被那镜子这一拍,我这脸sè儿算是映衬了房阳明的心思。”
房阳明面sè棕红,早上一见大鸟,发现他脸庞凸显赤sè,心中喜道:“我儿聪慧啊,竟然牺牲面相,以求在外人面前证明我俩的关系,实在是。。。。。。”那时,房阳明几乎都感动得又要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