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把弥交给警察──也就是说弥还在松宫家。)
环以为当弥看清所杀的对象是亨时,一定会就此打住。
(如此一来,弥十之八九是藏在松宫家了。亨一定会守护他的。)
环并不知道弥举刀自残的事,所以显得相当放心。
相川也没有告诉环,相模半夜三更到松宫家出诊的事。
“……你是刻意来告诉我这些的?辛苦了。”
恢复从容的环,双手环臂瞪着相川。
“不,我是来告诉环小姐,订婚和结婚的日子已经选好了。订婚是在八月的最后一个吉日,地点是在帝国饭店,婚礼则订在九月……”
“我知道了。告诉那个人,我不会再逃走了,请他撤掉门上的锁。”
环瞪着相川一口气把话说完后,眼睛流露出好久不见的开朗笑意。
(弥逃走了,他终于逃出了这个家。)
“我会替小姐传话的。”
相川皱了皱眉头,不解环笑的原因。
“对了,相川先生,请你以后不要再走进这个房间。”
环把圆桌上的托盘推给相川,高高兴兴地送他到门边。关起门后,环将耳朵贴在门上,直到确定相川的脚步已经远离。
“太好了。”
环激动的掉下了眼泪。
(弥……你终于可以永远永远……和亨在一起了……不要再想来救我……我不会有事的。我已经下定决心了。纵使我结婚了,对方也得不到我的心。我的心这辈子只属于真行一个人,其它的人都休想得到我的心。)
环泪中带笑。
“……只要你和亨能够幸福,我也会感到幸福的……弥。”
喜极而泣之后,环抹去了泪,走向钢琴。
琴音悠扬动听,和刚才截然不同,因为环现在所弹奏的是结婚进行曲。
(到了九月……到了九月,我就是最可怜、最孤独的新娘了。)
不忍浪费一分一秒,蝉在灿烂的阳光下,仍然忙着讴歌它们短暂的生命。
“……伤口愈合得非常漂亮。年轻人恢复的速度就是快!”
相模在弥的下腹部抹上药,覆上纱布,再缠上绷带。
“第三个星期,他就下床了。虽然每次都在叫痛,可就是不肯乖乖躺着。”
亨在阳台上抽着烟,轻轻地笑着。
“一直睡,身体都睡僵了。虽然有点痛……我还是想动。”
弥对着亨猛吐舌头。
“算了,只要不躺在地板上就可以了。弥,以后只要换药就行了。”
“相模医生,那洗澡呢?”
“洗洗身体没有关系。但是还不能泡澡。”
“要洗澡,我替你洗。”
亨突然从旁插嘴。弥听了一把拿起用过的绷带扔了过去。
“你是要证明自己精力充沛吗?”
亨用脚踩熄烟蒂,拾起绷带。
“我不但精力充沛,还能读书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