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怎么连再见也不说就挂了呢?你知道盛宇的办公大楼在哪不?你这个路痴,别以为有了GPS导航仪就可以分得清东南西北了,我就知道你又会打电话过来问!说吧!你在哪,我告诉你怎么走!”她抬眸环视大楼四周的风景,真是浪费,修那么大栋楼还不够,干嘛还要种那么多草栽那么多树,还要修那么大个广场。土地可是有限资源,特别是在城市中心的位置,懂不懂什么叫寸土寸金呀!
“等谁来接你呢?”一声嘻笑通过无限电波毫无预知人传了过来。
阮黎脚跟一软,哆嗦的差点没扔了手机。
“愿意来接我的人,多着去了!”想起他刚刚那张欠抽的脸,她一个没忍住,顶了上去。
“那我等着看恒祥倒闭。”笑声更大。
“你手里也持有恒祥的股份,它倒闭你又能沾到什么好处?”头顶冒火,扯开嗓子跟他理论。
“反正市值也不高,还叫我一个劲的掏钱出去,不如倒闭了好,省心省力。”吃定了她一听到有关恒祥的话题就会跳脚。
“你蛮不讲理!”暴躁了,“随便你吧!爱咋咋地!”
他就是喜欢跟她斗,而且非赢不可,一年多来,乐此不疲。每次她都要全力以付,稍稍懈怠一点,他都能看出来,然后抓住一顿惨烈的收拾。
可是她今天就是提不起劲,累的慌,不会有更悲催的事情发生吧?难道会突然来大姨妈?可是时间对不上呀!不管了,反正她现在就是不想去应付他,也不想应付了。
屏着呼吸等着电话那端的回应,她还是没胆子直接摔电话走人。
“这样。”
阮黎牙根哆嗦,寒意遍生。
咚的一声,电话被挂断,干脆利落。
阮黎看了看手机显视屏上显示着通话结束的标志,悠悠的叹了口气。
“怎样?”对着手机愣愣的反问,惨了!齐昊天真想收拾她,还不是勾勾小指头的事情。可是,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不成功便成仁,顶多跟他拼了,烂命一条,人家还不见得收呢!
为了家族事业,多么的视死如归。
阮黎同志,您真是太太太伟大!
狠狠的自我安慰了一翻,心情终于舒畅了些。
九月底的炎城,气温已经很舒服了,不冷不热,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
一台黑色的商旅车缓缓驶过面前,正当阮黎猜测着是不是纪敏那厮又换了新花样的时候,那车嘎的一声停了下来。
车窗打开,车里的人探出头来。
“黎黎!”
阮黎严重怀疑自己的视听能力出了问题,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车门推开,那人笑的一脸和煦散漫,朝她一步一步走来。
阮黎觉得自己在做梦,不是,是在发梦,青天白日的在发梦。
“黎黎……”那人又唤她,像是要把她从梦境里捞到现实里一样。
“赵子阳!”心海里像是被投进块大石头,一波又一波的涟漪被激起,是痛。蔓延开来,百转千回,像是过了半个世纪,她才喃喃吐出三个字。
“是我。”他在离她一米的位置停了下来,定定的看着她。
她也看着他,几年不见,他是愈发的身形挺拨,俊雅不凡,看不到一点青涩毛躁的影子了。
沉默,谁也没有再说话,相见,亦无言。
宁静,身边来往的车流似乎跟他们的世界无关。
阮黎茫然的想,他离她只有一米不到的距离,伸手就能触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