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喃喃道,也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跪着的金辰听
“我认识一个人,他也曾经跪在这样的地方,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金辰疑惑的看着她,“什么?”
赫连书画柔柔的笑道
“他说,他终有一天会叫那些叫他跪着的人也跪在同样的地方,让他们试试宽阔的屋檐是不是比较能挡雨”
金辰不明所以,顺着问
“谁?”
赫连书画看着院外,看着白雾朦胧的半空,看着遥远的地方,似乎看到她想看到的美景
她说
“我喜欢的人”
赫连书画让箐柯为金辰安排了独立的一处院子,独立的书房和独立的吃食
一切让众人心知肚明,担忧与提防已经不能阻止赫连书画的动作,朝堂如深海,表面平淡无波,海里却是深泉暗涌
箐柯问赫连书画为何会选择金辰,赫连书画想了一会儿道
“许是因为他作为一个平民却认为所有人都没有什么不同吧,西戎需要这样的王,一视同仁”
皇帝是人,百姓是人,真正能懂百姓的除了百姓还有谁?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1 章
穹苍王都今年的冬到的晚,也冷得深,第一场雪就下了整整五日,让滔世奢华熠熠生辉的王都掩盖在了暴雪之下,高墙宫瓦,蜿蜒小巷,放眼望去也分不清哪里是哪里,垂挂的柳条成了冰条,护城河上的船帆也被冻住在江中,屹立不动,冷风幽溪,原本热闹的大街也只是走过几个赶路的行人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看不下世道的衰败,穹苍各地接连冻死病死不少的人,城郊尸横遍野,寥寥生烟,起义之声越来越大,王都皇城戒备森严
而就在这个时候,王都皇宫中太医也慌乱不堪,一波接着一波的跑过宫沿走廊,拿着药典背着药箱匆匆的跑到了皇帝所在的寝殿
皇帝的寝殿之外跪着不少的妃子,个个都是憔悴不堪,心事重重,不时抬着头翘盼着宫阁里面的状况
太医一出来,就有人问
“究竟怎么样了?皇上如何了?”
犹如上天下了昭示,该来的终归还是在不是时候的时候来了,自从桑烟回到王都的那一刻开始,墨岑的身体就日渐下降一日不如一日,直到前几日的暴雪开始,便真正的倒在了龙塌,残留一丝气息
墨岑曾经还想过要将穹苍交由墨家的根基下,让墨家的基业在他的手下得到应有的保留,百年的墨家天下,若是在他手里变了姓,他就会是留在史记上的千古罪人,为了这样,他不惜一切代价,却终究还是没能挽回一丝的余地
他的确不是一个适合做皇帝的人,生性软弱,不懂计谋,才会让其他人有机可趁,他阻挡不了墨恒阻挡不了谨宴,还阻挡不了他一生的魔障桑烟
于是在后面的日子他放任一切不管,眼看着天下在他手中成为一盘散沙
在如此严寒的天气之下把脉的太医不停的冒着冷汗,他看着站在窗边一动不动的桑皇后,清了清嗓子跪在地上,抖着声音道
“皇后娘娘,微臣无能为力;皇上的病实属罕见,恐怕。。。。恐怕。。。。。。撑不过今年冬月了”
后面站着的太医也齐齐跪在地上,埋着头不敢看面前的人
站在窗边的桑烟穿着单薄的衣衫,她看着窗外还飘洒的雪花,似是在观赏一副名师的画作,面无表情,不悲伤不害怕,连一丝的情绪也没有表露
一室静然,桑烟遥看着远处,看着外面穿着名贵衣裙的女子们在冰雪地里瑟瑟发抖,不知是害怕还是寒冷
也不知她是在想什么,许久之后才道
“是吗?这么快?”
跪着的太医全都错愕的抬头,桑烟关了窗户,转身回首看着床上闭着眼睛似是没有气息的人,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