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猎手也懂得荒野生存的规矩。
她倒是不介意值守篝火,更何况蒙救了自己一命,但她生来就是热情的,总是耐不住性子。
鸠拉继续追问道:“你拥有狼灵?”
蒙没有回答,气息也逐渐匀称,就在鸠拉以为谈话到此为止的时候……
他叹口气,说道:“不是。”
鸠拉盘腿坐在篝火边,用手指攥着一根细柴。“可我明明看见,你的狼变成了烟啊,就突然出现在我们身边,兽灵契合度很高的人才能做到吧!”
……
……
经过一天的劳作,尹乌拉在围裙上蹭了蹭僵冷的双手,将一个杯子举向壁炉的上沿。
“这杯敬你,我的挚爱。”她悄声说完,把杯子贴到唇前。
甘甜的暖流涌入。是秋日夕阳的最后一道余晖。
她品味了片刻,让味道停留在上颚,用鼻孔缓缓呼气。然后她低头看向杯中,那金色的液体随着杯子摇晃。
“怎么样?”汉妮一边问,一边用后背抵住农舍的门,用力关上。
尹乌拉耸耸肩,“还成。再酿一段时间可能会更好些。”
那个年轻的女子把两大袋稻谷撂到厨房桉台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尹乌拉看着她嗅了嗅气味,然后痛饮了一大口。
紧接着汉妮突然一阵呛咳,用力挤了一下眼睛,两下。
三下。
“尝起来……尝起来真呛嗓子……”她费力地说,“蜜酒……全都这么呛吗?”
尹乌拉露出微笑,用手指梳了一把房梁上悬垂下来的草药。“不,不全是。取决于配料。为了酿出传统的蜜杜,我希望鼠猬草的味道浓郁一点。或许下次咱要再多加点。而且要用鲜的,不用干的。”
“不过,我们还能带到集市上卖吗?陈酿的时间足够吗?”
“没关系。在封口之前,我们可以给每坛酒都加些蜂蜜补甜。”
汉妮干了杯里的酒,几乎没再挤眼睛,随后把杯子放下。“我记得在仓房里还有最后一个蜂窝。”她说,“我去取来。”
“不急。今晚不忙这个。我得在睡觉前把酸面团准备好。”
“不麻烦!”汉妮执意要去。“我去去就回,然后给这个小家伙做晚饭。”
小汤米斯依然坐在餐桌前,两脚荡来荡去。虽然已经忙碌了一整天,但他依然毫无倦意,瞪圆了双眼盯着尹乌拉手里的杯子。
“我能喝点吗?”汉妮前脚刚走,他就开口问道。
尹乌拉装模作样地转过身,摆出疑惑的表情问他,“你说的是这锅浓汤吗?这是汉妮给咱们所有人做的。”她用酒杯指了指灶台。
汤米斯摇摇头说,“不,我说的是蜜杜。”
“这个嘛,这个不是你该喝的,你觉得呢?”说着,她跨过条凳,坐到他身边,膝盖和手肘咯咯作响——她的膝盖和手肘总是咯咯作响,所以几年前就不再发牢骚了。
她把大玻璃罐子挪到他旁边。
“泡一壶上好的太阳茶,如何?这难道不比蜜酒好喝吗?我们焙茶花了一整天,你可是帮了大忙的!我一直都想尝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