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米默默的看着地面发了会呆,半晌,开口:“结婚可以,我有条件的。”
程欢得意的笑了,“你说。”
范米深吸一口气,说,“第一,结婚前要做财产公证,我不希望发生帐务上的问题。第二,婚礼我不喜欢很隆重,直接请两家的父母和亲密好友出席领证就可以了。第三,结婚期间请保持起码的尊重,虽然是没有感情的婚姻,但请每日报备各项事务,以防被媒体追问难堪。包括交男朋友,也请发乎情止乎礼,我不喜欢对方太过滥交。如果要寻求真爱,请提前报备,各自离婚之后方可执行。条件我就不整理成合约了,容易被人抓到把柄,到时候不好交代。只要你能做到,我就答应你。“
程欢的眼中闪过一道光芒,笑着说,“这种时候你倒挺理智的。不过,没有合约你就不怕我赖帐?”
范米笑起来,笑容有些苍凉,“我自认为我没什么好被你赖的。积蓄上的存款因为要还债的关系没有多少剩的,所以财产公证对你有好处。至于后面几条也都是对彼此有利,你还不是那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人。所以,我信你。”
程欢看着她,她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又是呈现出那种僵硬的状态,有些自嘲,什么时候他结个婚还要用到威逼利诱的手段,瞧这个未来老婆大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跟他结婚就这么痛苦?不过,目的达到就好,过程不重要。
他点点头,“我知道了。结婚前我会保密。明天我再来找你。”
范米点点头,继续团在椅子上,没有看他。等他穿鞋子的时候,范米突然说,“还有,我不同意的话,那事儿就不要。”
程欢一挑眉毛,“哪事儿?说清楚点。”
范米咬咬牙,“就是□做的事,戳跟被戳,中国人称行房,英文叫SEX。”
程欢笑开了,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她就是有这种本事,把事情说的简单直白又好笑。半天,看着她怒目相对,平息下来,“你放心,我不大喜欢强迫人。而且,咱俩走出去,也说不好到底谁是功方谁是守方,从外形上看,你压倒我的可能性比较大。”
范米奴嚎,“死人妖,出去~!”站起来,呼啦啦的把他撵出门外。转过身,对着桌上的菜发呆。
范米啊范米,一桌菜,一本杂志,你就把你自己给卖了。
而某只得逞的狐狸正对着关上的大门傻笑,笑到嘴部有些僵硬,哼着走调的歌下楼了。曲子不成调,但是歌词还是很清楚的,
我是一根大油条,咿呀咿呀哟,
你是一小团蒸饭,啊呀啊呀哟,
蒸饭包了大油条,每天吃饱饱。
跑不掉呀跑不掉,看你怎么办。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唱完,对着楼上的那户亮灯的窗口,他笑了,饭饭,我还是抓住你了。不是吗?面包会有的,爱情也会有的。
不急不急~
于是,某得逞的狐狸坐上车,绝尘而去。留下一路的桃花朵朵开。
【十八铜人】
晚上范米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又是那个跟她要牙齿的牙医,伸出白净的手来,“给我。”
范米愣愣的看着那只手,“我为什么要把牙齿给你?”
牙医笑的风情万种,“我要把你牙齿跟我牙齿放一起种起来,明年才能结出小娃娃。”
……这话说的,怎么听怎么诡异。这次,范米终于忍不住抬头看他,她终于看见他的样子了,微卷的长发,琥珀色的瞳孔,薄薄的嘴唇咧成一个诱人的角度。
“饭饭,拿过来吧。”
于是,一身的冷汗,直接惊醒。对着天花板发了会呆,以前有本书上说过,梦境这种东西除了心理暗示,有的时候还有征兆的意味。她一直以为这个梦的关键在掉牙,原来,从一开始那梦的关键是在那个讨牙的牙医上……
突然,听见外面门被打开的声音,范米立马一骨碌爬起来,穿了个外套,走出去。客厅里那个男人跟个男主人样的,很自然的正在把脚往拖鞋里塞。塞到一半突然顿了顿,眉头皱起来,回过脸看她,“我不喜欢这个样式的拖鞋。下次记得买个兔子头的棉拖。”那表情,很认真很严肃,一点没有身为客人的自觉。
范米走过去,从鞋柜里挖出来一双凉鞋,往他脚下一扔,“没让你穿这双,挑挑拣拣的。穿这个。”那双拖鞋是以前罗旭留下的,放在那个位置。她也说不上是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扔。今天看到程欢穿着它,说不上来的抗拒。
程欢望望地上的凉拖,提提手里的早饭,“寒冬腊月,让我穿凉拖。你就是这么对待大清早煮粥给你送到家的未婚夫的?”
范米看看他手里的稀饭,不作声。走到洗手间准备洗漱,刚一进去,发现里面的格局有点不大一样,只是具体哪里不一样也说不上来。等到糊里糊涂的刷完牙洗过脸,才发现,里面本来属于罗旭的东西都没了,镜子前面的置物篮里空空荡荡的少了一半,她阴着脸走出去,看着正在盛稀饭的程欢,“你扔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