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连他眼里,都透出了慌乱。
&esp;&esp;“一会儿再说!”我说,“先回皇城!”
&esp;&esp;有了助力,就快了许多,一刻钟工夫,已经能看见皇城南大门。
&esp;&esp;常余策亮了腰牌,带我长驱直入,直奔紫禁城。
&esp;&esp;我们径直前往乾清宫,路上却没遇到什么人。
&esp;&esp;难道都进屋躲雨去了?
&esp;&esp;正犹疑,到乾清宫外,我才弄清了大概。
&esp;&esp;宫外有两列长长的台阶,是平时上朝用的,而此刻,台阶和台阶下的空地上,已经跪满了文武百官。
&esp;&esp;凤起(四)
&esp;&esp;“请殿下放弃皇位,为黎民百姓留一条生路!”我刚下了马跑过去,就听到一名大臣高喊。
&esp;&esp;“放肆!”一个更洪亮的声音怒喝道,“不过天生异象,与殿下何干?!”
&esp;&esp;是衔玉。
&esp;&esp;乾清宫门口,云卿、衔玉和谢将军站在一处,冒雨而立,一对玄衣军在近旁戒备,以防不测。
&esp;&esp;云卿铁青着脸,没说话,看见我出现,也只是点点头。
&esp;&esp;“白日现龙,雷霆暴雨,这是天罚啊殿下!”又一名大臣喊,“想必是上天得知皇位要归属于女子,凤起压龙,触怒了天庭……”
&esp;&esp;……你就编吧,你信不信,这会儿神仙们正在喝酒推牌?
&esp;&esp;“妖言惑众!”衔玉驳斥道,“殿下继位,便是天命所属,一条龙能说明什么?”
&esp;&esp;“那眼前情形,该作何解释?”再有一名大臣说话了,“京城这么多年,何曾有过此种变故?来月、应顺两坊都传出疯病,如今又有龙降下天雷,一应诡事,皆自殿下入京后而起,殿下不可不思虑啊!”
&esp;&esp;“张伯远!”衔玉瞪起双目,“枉你贵为内阁辅臣,不为殿下分忧,竟敢出言顶撞!”
&esp;&esp;张伯远?我怎么听着这名字这么耳熟呢……
&esp;&esp;还没等我想清,一个上年纪的朝臣又站了出来。
&esp;&esp;“殿下!老臣刚刚探看星象,紫薇星摇坠,荧惑大振,这都是帝位大凶之兆,且南方朱雀七宿暗哑无光,所指的,该都是殿下啊……女子为帝,有悖纲常,殿下可忍心教天下人负罪?”
&esp;&esp;他说着说着,竟然还哭了起来,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esp;&esp;不是,云层厚成这样,你是怎么观星象的啊?
&esp;&esp;但他一说这些,大臣们更激动了。
&esp;&esp;“钦天监监正都如此说,可见必有干系,”有个人说道,“此事关乎社稷安危,还请殿下三思!”
&esp;&esp;“还请殿下三思!”
&esp;&esp;底下一堆朝臣都齐声附和,头磕得震天响。
&esp;&esp;我细数了数,约莫小半数人都持一样的意见,即反对云卿登位,大半官员都在观望,对种种说法,也是将信将疑。
&esp;&esp;我稍稍放下了心。
&esp;&esp;云卿一直没说话。我和九枝走过去,她深深看我一眼。
&esp;&esp;“有灵,查清楚了?”她低声问。
&esp;&esp;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