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让她恍惚。
她好像听见耳边传来了音乐的声音,很熟悉。
陆周月想起来了。
这是她跟妈妈学跳华尔兹时听到的音乐来着。
叫什么呢?
巴格达之星。
对,就是它。
当时的陆周月从一千多套乐谱里,挑出来。
彼时的她不知道,这歌曲诞生于战争,一场腥风血雨的入侵战争,这曲子像是在安抚每一个活着的人,又像是在祭奠那些死去的灵魂。
可是了解了背景后,这歌曲在她眼里就是胜利者的施舍。
那时她没多少感触,如今倒有一些感同身受了。
真不好啊。
陆周月哽咽着,乔甜才是胜利者,她只能在没有乔甜的时候,去偷她的东西。
好恶心。
她搓着胳膊,所有的矜贵、骄傲都在这一刻分崩离析。
她好恶心,世界好恶心,所有人都好恶心。
她想不明白的。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
“小姑娘,要坐车吗?”
有人在她身边停下来,陆周月看都没看一眼。
她穿着狐狸,变成了狐狸。
他们本不喜欢血腥,但足够昂贵、足够漂亮,血腥就会变成浪漫。
她是用来衬托别人浪漫的东西。
就像她身上穿着的狐狸。
好可怜啊。
真他妈可笑。
好他妈的荒谬。
陆周月抖着肩膀笑,笑够了她忽然想到了一个极好的去处。
那年她死于波涛汹涌的海浪里,脚下的捆绑着的石头拽着她不停的下坠,她在窒息里感受到了快乐,在痛苦里感受到了解脱。
“陆周月?”
一行从她对面来的男孩子有人喊了她的名字。
她昏昏暗暗中去看。
她要死,这些人就陪着她死掉好了。
一报还一报,谁都别想好。
“施良啊。”她唤他的名字,抹掉了脸上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