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羽刚想开口解释,就听门口传来影月的一声惊呼:“主子,您受伤了!”
影月赶着一辆马车正巧到了门口,瞧见成铉肩头上的匕首,赶紧跳下马车,帮他将匕首拔下、上药、止血一气呵成。
如羽一句话堵在嘴边没说出口,她自嘲地扯了下嘴角,罢了不说了,等他气消了自然明白她这一掷,连一分的力气都没用上。
但成铉此刻内心却是翻江倒海,五味杂陈,说不上是悲伤、难过、还是内疚。
倒不是说伤的重或是轻,而是两人相处了这么久,第一次起了这么大的争执,先是他误伤了她,接着她也伤了他。
他真正感到有一种心痛真的能让人无法呼吸,能让人痛到说不出话来。
他大踏步跳上马车,吩咐影月将二老的遗体也抱上马车,随着马车的车轱辘声渐渐远离,他自始至终都没看如羽一眼。
如羽叹了口气,胸口隐隐传来阵阵疼痛,好在她金丝软甲抵消了他大半的功力,但还是伤到了经脉。
她并没有出声解释,也没有出声挽留,这人这次真的是怒了,她不想开口又起了争执,且让他一个人冷静冷静,她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处理。
如羽回头看了看空荡荡的小院,一夕之间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秋风吹起院中的落叶,盘旋着形成一个小小的旋涡,似在诉说心中的不甘。
唉,她无声又叹了口气,回头让人来收拾收拾。
她先去了一次春满楼,霜影带着沈修谦也刚到没多久,沈修谦见她孤身一人前来,忍不住抬眼朝她后面张望了一下。
如羽没说什么,只是吩咐霜影:“带三皇子尽快离开大都。”
霜影急忙问道:“那您呢?”
“我还有事要办,安置好三皇子你再回来找我!”
沈修谦见她并未开口追问关于药老的事情,心中反而堵的慌张,几次想要张口解释,但张开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如羽并不打算问他,她有自己的判断和想法,不需要他的解释。
如羽并未与沈修谦说一句话,她转身进了昭华的房间,昭华一见她进来,便开口道:“昭昭已经随阿寺走了。”
如羽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这本就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对昭华道:“大都已经不能再留了,你和其他的姐妹们也尽快收拾一下去找昭昭吧。”
昭华先前看霜影拖着沈修谦进来面色不虞,又见沈修谦要死不死的模样,就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发生,如今听到如羽这么说,一颗心不禁悬了起来。
但她也不好多打听,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的越少越好。
侧身叫过贴身的婢女,低声吩咐了几句,小婢女点点头,一脸凝重地走了出去。
“那,薛姐姐呢?”昭华不忘宫里的那位薛美人。
“放心,皇帝一日未倒,她便不会有事,我会安排好她,你们尽快出发。”如羽安抚道。
昭华点点头,她相信她。
如羽又交代了几句,便要离开春满楼,昭华不放心,跟了几步。
如羽转头朝她轻笑一下:“不用担心,我还有其他事要做,有时间会去找你们。”
外面暮色已经降临,昭华看着她孤独的身影消失在朦胧的黑夜中,但背影依旧挺直,小小的身躯藏着无尽的心酸和坚韧,不禁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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