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沉重的胀痛感像是波纹般一阵一阵在后脑勺荡漾开来,袁柯刚刚坐起身子就被这脑袋晕沉沉的酸胀疼得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哪儿?
袁柯扶着脑袋,扭扭酸痛的脖子,眯起黑眸开始打量自己的所在环境。
此时自己好像是身在他人的房间里,比起自己的,这间房间真是出人意料的狭小,但却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适气氛,能让人不知不觉地放松下紧绷的心情。
袁柯瞥了一眼阳台,天空已经是大亮,半掩着的淡蓝色窗帘被风拂起轻轻飘扬起来像是采茶女的蓝袖子,给这个房间更是增添几分静谧的柔和感,让人心神放松。
抿紧嘴唇,袁柯忍着头痛拉开手感柔软的毛毯,待风从鼓起的窗帘窜过来之际便觉得一股凉意拂来,袁柯下意识地低下头才猛然发觉自己上半身竟是裸露的。
该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皱紧眉头,袁柯下意识地张望四周有无衣物可披盖,但在下一秒,自己的视线却被放在奶白书桌上的那张相框给定住了。
与其说是相框,不如说是相框里的那个人,那张脸,那个笑容。
相框里的他站在一棵高大的葱葱郁树下,用手遮着额头看着远处笑的眼眸弯弯。
一身干净普通的白衬衫被阳光照射下的树影划出几道斑驳却更衬托着他温润儒雅的气质,黑色镜框后的那双眸子像是一轮弯弯的月牙儿带着淡淡的笑意,唇角的弧度好像是永远都是上扬着的,明明是看起来如此白净的面孔,算不上非常帅气,也比不上自己看过的各种漂亮女人,但自己却该死地觉得这是致命的吸引。
“吴景……”
轻轻呢喃出相框中那个人的名字,袁柯面容有些恍惚,随后脑袋又是一阵胀痛。
袁柯皱着眉头揉着太阳穴,脑海里隐约闪过一些破碎的片段,有些清楚,有些模糊。
待他渐渐回想起昨日傍晚发生的事情经过,不禁拾起拳头砸了一下床铺暴躁地咒骂出声:“该死!”
他昨天到底是做了什么?
明明是想要按捺住自己的那道心情,明明是想要隐藏那份感情,为什么喝了酒就什么蠢事都做出来了?
昨天的一切都出乎自己的预料,袁柯心里的烦躁感不言而喻。
抬眸时再次瞥到书桌上的那个相框,袁柯的脑海却是闪过一丝诧异而荒唐的念头。
如果说现在是在他家,那么这是他的房间,那么现在自己睡的就是……他的床?!
动了动喉结,袁柯的眸色暗沉下来,手掌下意识地抚上床铺,待自己反应过来之际,自己已经抱住他的枕头,埋头深深地陷进去。
袁柯知道现在动作很蠢,但是他却控制不住自己。
深吸一口气,是意料之中好闻的气味。
淡淡青草香的沐浴露,清新而令人舒适的味道。
此刻他涨红着耳根就像是一个痴汉般贪婪地闻着属于他的气息。
大哥一定没这么做过吧?
幼稚地这么想着,袁柯竟然感觉到一种得意洋洋的情绪。
“咔嚓——”房间的门口唐突地被人推开,袁柯一惊下意识地将枕头扔到身后去。
进门的是吴父,他正保持着握住门柄推门的动作呆呆地看着袁柯这么一系列流畅的动作。
“二少爷?”
“该死,你是不会先敲门吗?”袁柯黑着脸怒吼道,但是耳根却还是那样通红的。
“啊啊,抱歉,二少爷,老朽以为您还没有起床……既然二少爷已经起了,那么就请出来吃早餐吧,啊,对了。”
吴父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拿出柜子里的一套t血衫和长裤放在床头,充满歉意地笑笑:“这是犬子的一套衣服,因为昨天的那套西服已经洗掉了……还是请您不要嫌弃地穿下它。”
“嘁——我知道了。”袁柯似乎是不屑地冷哼一声,但是眼神却是频频扫过那套所谓‘犬子的衣服’,“咳,你可以出去了,我待会就出来。”
吴父恭敬地弯了弯腰,退出房间。
果然刚才二少爷这么暴躁的情绪是因为起床气吧?刚才那一幕抱枕头什么的都是他的错觉吧?果然是人老了,眼花了吗?
吴父摇着头叹了一口气离开了房间外,但他却忘了另外一个能形容袁柯刚才状态的词语:羞恼成怒。
待袁柯穿着那套张重己的衣物出了房间之际,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看样子已经是张重己比较宽松的一件衣服了,但是袁柯就是感觉不自在,但他可能不知道这种不自在无关于衣服的大小,而是穿着喜欢着的人的衣服的那一种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