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抱着一线希望来到一个破破烂烂的小旅馆前台。
“还有房间吗?”宫泽问。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剩下最后一间,四十五给你们了!”那老板就快笑成一朵花了,脸上涂的脂粉刷刷的掉了一层下来。
“一间?”我疑惑的问,就这种破旅馆还要四十五?这不明摆着趁火打劫吗?
“对呀,就剩一间,爱住不住,反正今晚人多,又不差你们一个!再者说了,你们一对小情侣出来旅游还分房睡,太不会享受了吧!”
“好,给你钱!”宫泽的脸嗖嗖的红了,赶紧的交了钱让她住嘴。
说这个地方破,它还真是不出所料的破,房间里只有一间床。我草草的冲了冲身上出来看见宫泽已经在地上铺了一条毯子,“于悦,你睡床,我睡地上!”
“不行,宫泽你别这样,我们都睡床,我们两个都那么瘦,挤挤就可以!”我把毯子拿上去。
“不行呀,我还是睡地下!”宫泽又把毯子夺回去慢慢的铺着。
“好,那你睡地下,我也睡地下!”我倔强的一屁股坐在毯子上。
宫泽看着我,我的头发还没来得及擦干,湿漉漉的滴着水,他把毛巾拿过来递给我,“快擦干吧,别感冒了,我们睡一张床就是了!”
当我们背对着躺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心跳加速。脑海里反复的回荡着那句歌词:“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心里像住了只兔子一样,虽然我们各自盖着被子,可是我还是觉得自己似乎是被禁锢了,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我甚至能感觉到来自于宫泽身体的温度,我一直都是个手脚冰凉的孩子,这种感觉让我无比温暖。灯,关了,我睁着眼睛看窗外的月光,朦胧的散进我们的屋子。
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
“于悦?”他突然问。
“嗯?”
“你睡了吗?他动了一下。
“没,怎么了?”
“没事……”
他正要说什么,我的电话响了。还是《可惜不是你》一遍一遍的唱着,我接起来就听见静秋兴奋的声音。
“我说妹妹,你真的没睡呀?哎呀……我和你说,姐姐今天做了一笔大生意,怎么样,出来姐请你吃饭?”
我的头上立马出现三条黑线,虽然我看不见宫泽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他一定吃惊于我有这么狂野的朋友,“静秋姐,我在宾馆呢,已经睡下了,改天再说吧!”
“啊……你瞧姐这记性,你说这几天你男朋友来是吧?哎呦……我可是忘得一干二净,在宾馆?那你们就好好休息吧……注意身体呀,我……”静秋故意脱了长长的音调,我怕她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我就没有办法收场了,只好赶紧摁了挂机键,然后关机。
躺下盖好被子,发现宫泽竟然沉默不语。
“宫泽,你刚才要问我什么?”
“没什么,就问问你睡着了没?”
“哦,我入睡慢。那个……”我轻轻地说,“我这姐妹就是这样口无遮拦,你别介意!”
“你男朋友要来?”他忽然这么问。
“啊?”我大吃一惊,“啊!说好要来的,这下子有事不能来了!”
“哦,快睡吧,很晚了!”
宫泽向上拉了拉被子,再也没有说话,我悄悄的转头看他似是已经睡着了的样子,自己也慢慢的回过头来蜷紧了身子。我睡觉就喜欢缩成一个团,奶奶说这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最后的自己是带着微笑入睡的。我告诉自己不用想那么多了,就算是最后于悦没有和宫泽在一起,有过今晚的美好,就足够了。
第二天我们两个人是在那店主的砰砰的敲门声中醒过来的,收拾了东西就出了宾馆,因为我们被辞职了,留在市里也不太好找兼职。
“你回学校吗?”出了宾馆,宫泽问。
“不了,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我看了看手机快十点了,因为既然已经这样了,我就只好白天坐车去乐乐所在的医院看看她,晚上还是去找静秋。
“安全吗?接你男朋友吗?“他问。
我顿时语塞,只得慌乱的解释,“不是呀……那个……同学找我玩……我坐14路,你坐21路……先拜拜吧!”
“好,拜拜!”
我拿起背包转身向14路的站牌走去,拐过墙角又偷偷的回过头来看宫泽,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