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肠辘辘的警员们将餐桌上的饭菜扫荡一空,周往停下了筷子,便就近抽了几张餐纸,开始擦拭起面前的瓷碗瓷盘玻璃杯,就连勺子和筷子也全都擦了一次。
最后从口袋里抖出条黑手帕,把刚刚用纸巾擦拭干净的地方重新又擦了一遍,最后这些餐具的表面被擦得锃光发亮。
这怀疑的举动让身边的吴方泊满脸问号。
职业的强迫症总是迫使周往做一些令人费解的事情。
比如去公共场所喜欢坐在监控录像下;用过的玻璃杯和瓷碗瓷勺总要擦拭干净;要是被他发现座位上留有自己的一根头发,周往便觉得心里隔应。
“你在干嘛?看你拿手帕擦东西好几次了。”吴方泊随口一问。
“玻璃表面以及光滑的聚乙烯表面非常容易附着指纹,如果不留个心眼清理干净,上面的指纹会非常容易被复刻。”周往一边说着,一边把黑手帕放回了口袋。
“人有事没事复刻你指纹干什么?”吴方泊无奈地说,然后鄙夷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周往,“你这天天疑神疑鬼的,怎么?你家有金库啊?怕别人偷你指纹溜进去?”
周往双手环抱着,低头笑了一声回答道:“你说的没错,我家确实是有金库。”
吴方泊一愣,脑子瞬间进入死机一样的黑屏状态。
两人身边的田澄听到这话,一下惊得掉了筷子。
“我的天啊周老师,金库?真的假的?你家难道是开银行的?”田澄微微探出头来,跨过发愣的吴方泊眼巴巴地往向周往。
“没那么夸张,就是在银行租了个小库房放东西而已。”周往歪头笑着回答田澄道。
好一个【没那么夸张】,在周往字里行间不以为然的谦逊之间,田澄直接惊掉了下巴。
“田澄啊,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吴方泊轻咳了一声,慢悠悠地说道。
“什么味道?”田澄问。
“资本主义恶心至极的铜臭味。”吴方泊说。
“古话曰:书中自有黄金屋。我这一动脑一提笔便自有黄金。”周往叹了一句。
叹罢他作势举起了自己这一双指节分明的手。
“我现在的家当都是靠这双勤劳打字的手赚来的。这明明是奋斗走向幸福的典范,怎么就被你骂了呢?”周往说。
吴方泊摆了摆手,没打算再听他狡辩下去了。
“我看你就是有迫害妄想症吧?”吴方泊冷笑一声,“一个推理小说家,把自己给写魔怔了,总觉得别人要来害你。”
“迫害妄想症?”周往仰头笑了两声:“我也不想瞒你,我确实有些这个症那个症的,但唯独没有迫害妄想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