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还别说,这小子虽然是个蠢货、废物,但运道却不错。”另一边的少年蹲下身子,一把扯住独孤荒的头发,将其撕扯起来,冷笑道。
“什么运道?”阳宏脚下用力,狠狠地踩踏住独孤荒的腰椎,配合同伴继续折辱。
“门主当初曾欠下过法剑宗宗主的人情,接到对方的求救后立刻带人赴援,虽然迟了一步,可却让这小杂碎入了门主的眼,你说难道不是运道吗?”
“法剑宗上下百十来号人,尽数被这小子葬下,以门主的为人心性自然会将其收下,更何况借此也能还了那份人情。”
“若是这也就罢了,可门主为什么要将霜雀嫁给他?这小杂碎又有什么资格可以娶霜雀?整个宗门当中,谁不知道只有我柳槐才配得上霜雀?你又知道不知道我柳槐如今已经是行脉境巅峰,一脚已经踏入搬血境,很快就能拥有无边权势?”
柳槐原本俊雅的气质猛然一变,整个脸面似乎都扭曲了起来,一巴掌扇在独孤荒脸上,尔后又从阳宏手中抢来桃木剑抵住他的脖颈。
“四十多柄木剑连几只野鸡都没有烤熟,就和你一般,都是废物,十五六岁的年纪了居然连养气境都没有炼成!不过似乎你连这破木剑都不如,起码这东西可以行灭魂之事?”
桃木剑三尺有余,通体犹如火玉又似血水铸造而成,只是其上又有烈焰炙烤而出的裂痕,此时被柳槐拿捏在手中说不出的可怖。
金铁可杀身、桃木可灭魂。
柳槐如此言语,已是存了要取独孤荒性命的心思。
只是脖颈被桃木剑抵住,稍有异动就会被洞穿,可满脸污血的独孤荒眼神却微微一亮。
“猛虎别在当道卧,困龙尤有升天时!”努力扬起脖颈,独孤荒做出一副狂放凛然的姿态,低声嘶吼道:“他朝我若踏天起,敢以碧血染青天!你们就等着我最疯狂的报复吧!”
“什么?哈哈哈……”如同听到了最好笑的言语,柳槐放声大笑间示意阳宏挪开大脚,尔后一把将独孤荒扯动,令其跪在地上。
“困龙尤有升天时?就你也配叫做困龙?天啦,一个连养气境都没有练成的废物居然也敢妄自称为困龙?哈哈哈,还困龙呢,我今天就让你彻底变成死王八,看你还怎么翻身!”
说话间柳槐猛地挥动手中的桃木剑直接就朝着独孤荒脖颈上刺去。
两人相距不过就是半臂,如此近的距离,猛力捅刺,瞬间就能将整个脖颈洞穿。
看到柳槐的动作,旁边的阳宏眼中都流露出了嗜血的光泽,仿佛已经看到了独孤荒倒地垂死挣扎的一幕。
“小杂碎,到了阴曹可别怨我啊,怪就怪你运气不好,下辈子记得不要再招惹我!”
三尺桃木剑带起一溜血光刺杀而至,柳槐身上那股子怨毒之意随之爆发,不要说是人,就算是一头蛮兽,这一刻都要肝胆俱裂。
只是原本奄奄一息的独孤荒在此刻,双眼中却猛地爆起一团精芒。
“夺剑式!”
喉咙里发出一声宛如濒临死境的野兽凄嚎声,独孤荒双臂似那灵蛇出洞,唰地一下弹出,指爪微张,仿佛蛇吻,轻轻在那桃木剑上一碰,就看到柳槐手腕剧烈一颤。
“就是现在!”
手腕颤动,剑身不稳的当口,独孤荒身形一个侧扑,指爪一捏一撤,三尺桃木剑已经就到了他的手中。
“什么?这怎么可能?我可是行脉境的实力,这小子连养气境都没有炼成,怎么可能会被夺走……”似乎无法理解被自己紧紧抓在手中的桃木剑怎么会被夺走,柳槐满脸都是惊愕。
可惜到了这个时候独孤荒却不会给他任何时间思考。
借着前扑之势,就地一滚,整个人已经绕到了柳槐身后,而他手中的桃木剑已经刺在了膝弯。
三尺桃木剑,并非利器,自然无法刺穿膝弯,只是这一下吃痛,柳槐整个人都跪在了地上。
“给我去死吧!”双眼猩红一片,独孤荒死死盯着对面的阳宏,整个人往前一扑,就在擦身而过的刹那,手中的桃木剑已经洞穿了柳槐的脖颈。
鲜血飞溅,尸身倒地,如此恐怖的一幕把个阳宏惊的几乎要跳起来。
可这个时候独孤荒已经提剑冲杀了过来。
“仇要亲手报、仇怨不隔夜……实在是痛快!”怒火中烧的独孤荒并没有第一次杀人的那种不适,反而感觉到一种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爽快。
反观阳宏,也不知是因为柳槐身死惊吓到了还是被此刻杀气腾腾的独孤荒给震住了,愣了片刻竟然扭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