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到索天魂怒斥周遭弟子时,这些人才大吃一惊,像是不认识他一般,个个神色都有些呆滞起来。
就连独孤荒身上的煞气这个时候也猛地一滞,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过对此,索天魂像是没有察觉一般,继续自顾自地训斥道:“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觉得自己丢人丢的不够?还是说想被送往天刑台?还不赶快将受伤的同门抬走?!”
受此训斥,在场众人即便满腹不解也不敢发问,生怕被带去天刑台,一个个无比沮丧地去救治受伤的同门。
只是也就在这个时候他们才真正发现独孤荒的狠厉。
之前一场厮杀,参与者也不知有多少,可现在倒在地上的却足足有六十七人!
受伤之人,几乎没有一个是完好的,每个人身上几乎都中了七剑!
虽然并没有一个身死当场,可看着那些伤痕,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是……留手了!”
伤者每处要害尽有剑痕罗列其上,只要独孤荒多使一分力,绝对是当场毙命的下场,而这样的人整个道途上躺了足足六十七位,若是这些人尽数被杀……
一念及此,所有人看向独孤荒的目光都变了。
“天刀功法,下手不留情,可此人剑术……简直妙到毫巅!”
若是这么多人被独孤荒刺杀,传扬出去恐怕整个文城都要震动,到时候他们这些参与厮杀的,到时候恐怕都要被清洗掉,因为这实在是宗门自开宗立派以来最大的丑闻了。
当然他们也不会因此而承独孤荒的情,因为今日所有人的脸面丢了个一干二净不说,几乎有多半的伤者怕是有一年的时间要在床榻上度过,更有甚者终此一生都不会再有任何可能踏入武道了。
“独孤荒!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被几名同门扶持起来的闫清满脸都是铁青,怨毒地眸光几乎都要凝为实质了。
“闫清师兄……还请保重身体……”
周遭几人看着闫清的脸色,忍不住劝解起来。
也难怪他们如此,因为闫清身上的伤势虽然不重,可几乎都在几大最为重要的穴窍、筋脉之上,这些地方遭受重创,一旦他运转元气立刻就会崩碎,终身致残。
自家人知自家事,所以闫清这个时候才会恨不得将独孤荒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只是先前近百人都没有奈何得了独孤荒,现在自己被废、宗门护法又隐有为其开脱的趋势,即便他再如何不甘又能如何?
“你们几个去将我阿兄请来,就说我如今……已然被人所废!”怨毒地盯视着独孤荒,闫清狞笑间暗道:“待我阿兄出手,到时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更多的伤者被救醒,了解到现在的状况后,同样做出了和闫清相同的决定。
只是对这一切独孤荒却浑然没有放在心上,这个时候只是盯着对面的踏步而来的索天魂。
重创近百位同门,他并不觉得宗门会轻易绕过自己,只是如今索天魂的态度似乎与他的想法大相径庭。
“外院弟子?”踏步上前的索天魂似乎怕引起误会,此时周身气势尽数散去不说,伸手之间更是浑若无力。
面对混元境的高手,即便以独孤荒的心性也不可能做到熟视无睹,只是见对方伸出的手掌没有丝毫气力,便强自压住心头的警惕,任由其拍打在自己肩头。
“外院弟子独孤荒见过护法大人!”
眼见对方没有敌意,也知晓刚刚那一番言语有为自己开脱的意思,独孤荒暗自松了口气,立刻回话道。
“独孤荒?此等姓氏倒是罕见。”索天魂低声言语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道:“不过较之名姓,你之血勇、不屈之意更是令人惊叹!”
不知道这宗门护法打的是何念头,独孤荒不卑不亢地回道:“心有不平则鸣,护法大人谬赞了。”
“呵呵呵,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一手……唔,剑术使得简直就是妙到毫巅,不知你可将天刀功法尽数习练?”
其实早在一开始,索天魂就明白这独孤荒一手剑术虽然精妙,可天刀功法那是丝毫根基都没有,这样的人在他眼里简直就似白纸一般,若是收为亲传弟子,恐怕真正就能够得其衣钵。
如此说法,不过就是为了更好的拉近彼此的距离罢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独孤荒愤怒满怀,于厮杀场中竟然还留有余地,这才让索天魂更加动心,要不然宗门弟子死伤遍地,即便是他也无法善了此事。
不过正当他思忖着该如何进一步瓦解独孤荒心里的警惕之意,拉近彼此距离的时候,猛然就听到一声长啸从远处激荡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