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真正看清楚这女孩,没想到俏丽的她有那样坚决心意。
矮子也很讶异,“永小姐,你再想一想。”
她已经走出酒吧大门。
曹原追上去护送。
矮子对曹平说:“你们是她好友?”
大曹不表态。
“这女孩子很特别,富贵不能移,祝先生现在已经离婚,脱离岳家阴影,永小姐认回生父,可接受高等教育,离开酒吧重生。”
曹平笑笑问:“你觉得现在她置身炼狱?”
矮子很平和地回答:“社会标准非我所订,一个女孩子在酒吧演唱,不能算是上等职业,你若真是她好友,劝一劝她。”
“祝某可打算一并认回旧人?”
矮子很坦白:“只认永小姐。”
大曹点点头。要女不要母。
矮子说:“但是他又不会不让永小姐孝顺生母,母女从此都可以得到较好的生活。”
这是真的。
“互相利用嘛,你说是不是。”
曹平穿上外套。
“何必难为自己。”
矮子也戴上帽子离去。
天仍然下雨,街上一片泥泞。
真没想到那女孩有如此迷离身世。
第二天,曹原这样对大哥说:“我生父若是祝昆,我仆去相认。”
“这男人奸诈自私,明旦笨,不像他。”
“只要生活得好,不妨认贼作父。”
“人家比你高尚。”
乃婵抱着婴儿出来,“在说谁?”
大曹伸个懒腰,“又捱完圣诞新年,一节淡三墟,今日起可松一松。”
可是五十年代酒吧一般拥挤。
永明旦靠在钢琴边轻轻唱:“我是一个最会假装的人,呵假装你仍属於我……”
声音像轻泣声,似有似无,酒客必需暂停说话才能听见她的倾诉。
那晚,矮子带着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进来在门口坐下,叫了啤酒。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中年男子看到台上的歌女像雷击般动弹不得。
然后,他俩站起来离去,前后不过逗留十来分钟,圆台上两杯啤酒一口也未曾喝过。
只有嘉儿看到这两个人。
他向大曹复述:“深色长大衣,深色西装,一看就知道是名贵货色,穿在身上服服贴贴。”
曹平取出一张报纸,翻到财经版,嘉儿已经用手指向一张照片;“是他,就是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