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我有话要说。”
“什么……”
郝连成被她这么一折腾,只好稍稍松开身子。
“成……我反悔了,你带我走吧。”唯墨说着反环住他的腰,埋首至他脖颈间,喑哑了声音道,“我不怕危险,你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她哭了。
泪水滴落在他的甲衣上,每一滴泪水都搅得郝连成难耐的心疼。
他知道她的担心,知道她对他的爱。
纵使是他们相处最甜蜜的时刻,她都很少会主动。多数时候,他甚至觉得他在“强迫”她,而如今她为了陪伴他身边竟哭着哀求他……
明显感觉到他人的一滞,唯墨缓下情绪开始懊恼起来。
刚刚,她太失控了。
战场上的事情,就是事关生死的事情,她不该这样的……
恍然间摇了摇头,唯墨扯过一丝浅笑解释道:“对不起,我说的玩笑话。成你知道的,平日里我玩笑惯了。我会等着你的,你也是时候该走了吧。”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唯墨擦了擦泪痕走出温暖的怀抱。
“墨儿,我带你走。”如释重负般,他作出了决定。这些天来,带她走的念头不断地闪过脑海。终归,他还是放不下她。她留于此,他会担心;让她随他前行,他也会担心。不如留在身侧,或许心中更为安宁。一路至今,她于他已经不仅仅是“重要”了。那种恨不得将她融入骨髓的爱意,无法形容……
“成,谢谢你。我这就去准备……”唯墨眼角再次溢出水光,最后的话语被相拥的热吻隐没。
138。第二卷…第一百三十八章 有什么错
冷夜里的秋霜凝落了一地的白。树影斑驳,映在发光的地上。邺国王宫深处,闪耀着一殿的灯火。
“大帅,嘉禺城一带持续了大半月雨势,两军相持至今都无法交战。”回应来人的是短暂的沉默,袖中微合的双手不觉开始颤抖。
“嘉禺城的粮草还剩多少?”
“……这……”
“还有什么别的消息吗?”
“回大帅,据回来的消息说,随祁国大军前行的还有一名女子。”
“说下去。”
“只是探知这女子一直在祁国王上身侧,具体是何人还无法得知……就没,没有了……若有新情况,末将一定及时回复大帅。”
“传令下去,无论如何严守住沧黎,直到有新号令。”
“是,大帅。”主座上之人一个手势,将人揖拜而去,“末将告退。”
脚步声渐息,空阔的殿中滑过一声低叹。
“驸马为何哀叹?”。
“公主以为呢?”珠帘叮咛摇曳,尊贵的娇躯从内殿走了出来。
“不过是嘉禺军大雨里困守观望,驸马何以判定我军此战必输无疑?”如画的秀眉一挑,她尽量保持着平静的神色,“况且,我们邺国在嘉禺城的兵力明显多于祁国军,粮草之事完全可以从附近城池补给,这似乎还没怎么开战吧!”
“啊哈哈……明耀啊明耀,枉你自认该站在郝连成身边的人独独是你,你是不是该想想,纵使郝连成攻城准备不足,如今又天降大雨,祁国军队行动不便,老天似乎也在帮着邺国,可是——妙就妙在郝连成的缓兵之计上。”
不顾他言语刺激,明耀冷冷开口道:“孙誉,把话说清楚。”
“如果祁国军急于进攻,企图速战速决,要么会迫使嘉禺守军凭借优势兵力作困兽之斗,徒增伤亡;要么迫使嘉禺守军突围逃跑,但这样郝连成就是占领了嘉禺也无大用。相反他拖延至今,嘉禺城内缺粮日益严重,必然引起守军军心涣散。祁国军再战而胜,可谓是不钝而利可全。”
“那你知道其中利害为什么不下令解决?你疯了吗,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我让你坐邺国主帅的位置不是叫你事后给我分析利害得失的!”明耀脸色骤变,挥手扫过案台凌落了一地的碎片。
“大帅?哼,要怪就怪你们邺国的培养出的爱将吧!”
自探知郝连成大军转战嘉禺城,他便急调了邺国王族的两支人马前去解围。而两路大军与嘉禺守军汇合后,各个统领各怀鬼胎,谁也不愿首先迎战。此后,他又调派使者与周边城池大军取得联系,希望大军开城出战,夹击祁国军。怎料得守城军唯恐祁国军乘机攻入,不敢开城。原本嘉禺城附近城池的几个大粮仓已被毁坏,对战至今估计已有断水缺粮之势了。
他早料知的,毕竟不是自己一手带领出来的人马。
这些年他虽然在邺国极力用心地扶植自己人手,可奈何,这是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