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生见他神色陡然大异,倒也吃了一惊,沉吟道:“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对?”
齐御风呆立不动,直至良久才摇摇头,叹息道:“如此说来,可能我家这掌门,已然当真命丧奸贼之手了。”
方生道:“你方才不是说有什么高人所救?”
齐御风略一愣神,又心道:“那黑衣女子轻功若神,武功如此高明,说不定医术也是不错,倘若说他从嵩山派手中劫走令狐冲,再施展无上妙手,加以医治,倒也说的过去。”
当即他复而眉开眼笑道:“是啊是啊,说不定很快就养好了病,回来了也说不定。”
方生看他又哭又笑,茫然不解,当即怔怔地看他,良久才回神道:“不管令狐掌门贵体如何,华山派既然现在由你做主,凡事便由你来交代。”
齐御风苦着脸道:“可是我一个小辈,便是连五岳剑派的前辈都认不全,大师如此抬举,晚辈实不敢当。”
方生叹息道:“我师兄弟这也是没法子的法子,泰山派天门道兄性子刚烈,向来听不进人言;恒山派三位师太,我们却也不好轻易打扰;衡山莫大先生向来又神龙见首不见尾……”
齐御风当即道:“莫大先生正在我华山派做客!”
方生闻言一怔,当即又摇头道:“可是他性子怪僻,脾气古怪……”
齐御风又道:“眼下他在华山派习武练字,涵养可好地很哩。”说话之间,便将莫大先生入华山的事说了一遍。
方生依旧摇头道:“他现在武功全失,也都指着你为他撑场面,你若是不挺胸而出,据理力争,难道想让华山、衡山两派的道统,都被取消了不成?”
齐御风想了半天,觉得倒也别无他法,当即便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如此,还请大师多对华山派、衡山派照拂一番才行,让这次五岳之会,不至于多流鲜血。”
方生点头合十道:“小友仁善之心,当真可佩,你如此心肠,若能执掌五岳,当真是五岳剑派之福。”
齐御风抬头望天,心道我只管华山、衡山、恒山三派,至于其他两派,杀得越多,我才越是高兴。
继而两人详谈几句,方生许诺泰山盟会之日,少林、武当等诸派都将派人观礼,决不让那左冷禅有以多欺少、持强凌弱之举。
方生大师道:“左冷禅如此性急,他说合并五岳剑派,倒似这五岳剑派合而为一变成了定局一般,他狼子野心,早已众所周知,真不知他还有什么可以倚仗。”
第117章伏虎
正当两人沉吟之时,突然门前一声轻响,接着一只老虎一个纵跃,身手矫健异常,跳进屋内。
两人抬头一看,却见曲非烟骑在那老虎身上,容光焕发,虎视鹰扬,神情专注无比,她进了客栈,不下坐骑,依旧东奔西突,迅捷异常,犹如骑了一只大猫一般,竟然比驰马还要纵横自如。
齐御风又惊又喜,当即从厨房走出来,大声叫道:“你也不怕它回头吃了你。”
曲非烟奋袂而起,从虎背上翩然落到地上,得意洋洋的冲着齐御风扬起手中的骨笛道:“陆大哥把这个给我,雪风就听我话啦。”
齐御风吓唬她道:“死人骨头,也不嫌弃恶心,快点拿来,我替你保管。”
曲非烟小鼻子一翘,笑道:“给你有什么用,你会吹笛子么?”
说罢抬手将笛子放到嘴边,随口吹起,只听得声调悠扬清越,好似凤鸣鹤唳,与一般竹笛之声相较,音色风味另有一番独到之处。
齐御风笑道:“我不管,你快教我骑老虎的法儿。”
曲非烟小手轻轻抚摸着那老虎的皮毛,转身笑道:“你这么重,该把雪风压坏了。”
方生虽然也见多识广,但见到这老虎与女孩和睦相处,如此奇诡万状,却也不禁惊得目瞪口呆。
此时门外传来几声谈笑之声,方证大师与陆散淡一同跨进了客栈之中。
两人笑着跟齐御风打过招呼,便坐在椅子上等着开饭。
齐御风和曲非烟到了厨下,将方生大师煮的粥取出。又寻了些一早便腌好的咸菜,五人围坐在堂中。吃了这一顿早饭。
席间,齐御风得知。原来昨日陆散淡用“灵犀一指”接住了朱巴嘉措的笛子,已然身受内伤,但经过方证大师为其推宫过血,输送真气,今天一早,便已然完好如初。
天亮之际,陆散淡、方证大师与曲非烟三人俱未睡熟,便相约一同出门踏青,在这路上。老虎一路紧紧跟随,忠诚无比,让陆散淡头疼不已。
所幸曲非烟不惧猛虎,突然想起朱巴嘉措起笛子,便吹奏一曲,谁知那老虎竟然只认笛声不认人,立刻改换门庭,投入到了曲非烟的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