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尽管以将近三百斤的体重和彷如怀胎九个月零三十天的大肚皮毅然决然的蹲在了地上屹立不倒,而且保持了体面,裤裆没有咧开……
但此情此景,却也依然令他脚跟虚浮,迷迷瞪瞪的晃了几下,肚皮颤颤悠悠,几乎要化成一个的大肉球离体而去。
见到齐御风转头看他,刘广坤便再也蹲之不住,打了个激灵,一跃而起,拱手道:“大侠神清目秀,武功如此高强,究竟是何方神圣,还望请教高姓大名?”
齐御风“噗”一声笑,急忙强行忍住,正色道:“我是住在二楼的患者。”
刘广坤听了这一句,明显便有些目光呆滞,脑筋转的缓慢,略微踉跄了一步,才回过神来,按照齐御风多日来住院的经验来看,这明显是脑血栓的前兆。
他回思方才齐御风以神一般的姿态,介入了这场纷争当中,在华丽闪耀的一瞬间,自己的绝对优势便成为了劣势,心中不禁紧张不安。
但刘广坤纵横当世,几十年血海拼杀。赚下了偌大的基业,又岂能被这点小事吓到。当即他不由得换上一副亲切的面孔笑道:“啥病啊?”
齐御风巴掌不打笑脸人,点点头回答道:“没啥大病。快好了。”然后说了一句特多余的话,“都不用做化疗和透析了。”
刘广坤微微颔首,像齐御风的长辈一样,向前走了两步,亲切道:“哦,你这身手,中南海保镖?”
”哪呀,庄稼把式,在学校学的。”
”哦……长贵!照脑袋削!”刘广坤突然脸色厉变。大声吼了一嗓子,接着动作敏捷地一猫腰,便伸手搂住齐御风的双腿。
齐御风略一偏头,便看见身边已然站了一个铁塔似的壮汉,要是喷上点漂白粉,再带个墨镜,冷不丁一看便与施瓦辛格的体形类似。
只见他手中攥着个钢制球棒,劈头盖脸,便朝着齐御风顶门袭来。
其实他先前鬼鬼祟祟接近。齐御风便已经有所察觉,这长贵虽然身强力壮,体形彪悍,可在齐御风眼里。跟个天线宝宝的战斗力却也没大区别。
当即他左手一拂,夺下了球棒,右掌一推。那长贵便猛然如同坐上了土飞机一般,直直飞上高空。接着啪唧一声,如同蛤蟆一样。趴在了雨搭板上。
雨搭板上众人,当即都大声嚷嚷道:“拽过去,拽过去,这边再上人就塌了!”费了好半天功夫,众人才把长贵放在圆心位置,各自均匀地分配好了,一人守着一块玻璃,小心翼翼的坐好,
最先上去的永强,守着墙角,看着下面明晃晃的大理石地面,长吁短叹地抻着裤子抹眼泪儿。
齐御风提着球棒,捅了捅脚下的刘广坤道:“喂,还有啥招?”
刘广坤眼珠一转,突然软软瘫倒,趴在地上,慢慢地合上了眼帘……
齐御风本来笑模笑样地看着他,可眼见他这一瘫软,一脸淫荡地笑容便不由得凝固在了脸上,倒抽了一口凉气:我去,这是……讹人的节奏?
当即他抬眼望着齐若成,看他也是一脸惊讶,脸色惨白,不由得心生抱怨:你这当爹的坑儿子,怎么样,自作自受,又给自己找了个活爹!
正当他父子无措之际,程素心从旁边走了出来,摸了摸刘广坤的呼吸和脉搏,见他昏迷不醒,一副死人模样,于是便摇了摇头,叹口气道:“心梗,没救了,咱们也行行好,扔冷库了封箱等法医吧。”
听到这话,刘广坤全身一颤,缓缓睁开了眼睛,满目忧伤地望着跟印度扒火车似的蹲在雨搭上面的打手们,面色绝望,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大声哭道:“那我可就这一儿子,也不能白死啊。”
齐御风蹲了下来,语重心长的说道:“可是你儿子自己作死,都撞成一滩鼻涕了才来医院救治,这医院一不该你,二不欠你,人是撞死的,车是你儿子开的,又不是医院误诊,你管医院要什么钱?”
刘广坤:“……”然后继续哇哇大哭,随手甩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天女散花般四溅飞扬。
齐御风见此,不由得接连倒退了好几步,他神功盖世,独自面对上百的精悍打手也是丝毫不惧,但面对这样一个使用肮脏武器的对手,却很难鼓起勇气。
癞蛤蟆不咬人,它恶心你。
这时程素心突然说道:“怎么说也算我们医院摊上事了,这样好不好,先前我承诺的一百万不变,这座医院你不能动,但是我家还有块地皮,咱们可以联合开发。”
刘广坤听闻程素心说到地皮,不由得面色一整,急忙问道:“在那里?”
“以前的老门诊那边。”
“好地段啊!做成写字楼还是居民小区?”
“呵呵,有句丑话先说在前头……”程素心一手挽住了齐御风的胳膊,继续道:“如果你再继续带领一帮民工冲击医院,我这位……弟弟,可不像这次这么好说话了。”
刘广坤转头怔怔地看着齐御风几眼,点点头道:“这家伙,要是搞拆迁,一个能顶一百个用。”
齐御风一听两人一说这话,登时觉得索然无味,甩了甩袖子。看了两人一眼,便从医院大楼走了进去。
走到门口之际。程健鼓起勇气,怯生生问道:“你……你这招。能不能教我?”
齐御风粲然一笑:“好哇,五十万,一年内包教包会,不会免费重学,毕业可领大专文凭,不过这个文凭国家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