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珊想了一想,说道:“齐兄弟拟加入我华山派,自然好的很,不过齐兄的……?”
齐御风见她表情似笑非笑,上下打量着自己,当即不禁心中叹息,自己这没陕西户口的,被人家名校招进来,岂有不交择校费之理?
当下道:“岳师姊,你看小弟现有五百两银子,请您收下,给众师兄们补贴rì用。”
岳灵珊一听,不由得一怔,心道自己原本是想考究他一下武功,让他露上一手,怎么这人却以为自己要讹诈他的钱花,可是眼见齐御风顺手从怀中掏出五百两银票,却也不由得大为心动。
华山派是俗家门派,不像少林派、武当派一样有庙宇道场,能收些布施香火,更别提那少林本身就坐拥几千亩田产,每年从佃农手里收租收到手软,是登封一带最大的地主。
而且像恒山派这类门派,自家庙门虽小,没有少林那般天下皆知,但本身人数也少,香火钱却也足够,况且恒山派众多女尼绣绣花,纳纳鞋底子,做做手工活,也能贴补家用。
而且身为出家之人,一心清修,大多对生活倒也要求不高。
而像衡山派素来隐秘,原来又有刘正风这个大财主支持,那就更是不用说了。
而相比来讲,华山派虽然原来是豪门大牌,但自她父亲岳不群当家以来,rì子过的就甚为清苦,就连岳灵珊这掌门的手上明珠,也都是到过了年才有新衣服穿。
而在岳不群不幸逝世之后,嵩山派的五岳令旗一次都没有到过华山,自然也就没了诸多五岳剑派的各种接济,也没了嵩山派所召唤的车马费。
更因为失去了这位武功卓绝、名声显赫的掌门人,近年来依附华山的小门小派也都转投嵩山,的逢年过节也都不来进贡,令狐冲便是想出门打个秋风,都寻不到门路。
好在他心思甚为灵活,虽然身为堂堂名门正派的掌门人,不能出去明抢和收保护费,但他这几年尽出歪招,又是收纳什么外门弟子,又是不断剿灭四下匪盗,华山派扬名之余,rì子倒也勉强过的下去。
齐御风这五百两银子,对于一般小户人家已属不少,足够十年花销,可是对于华山派这种折了一柄普通长剑,就要花费五两银子的门派,也不过几个月的用度罢了,若是往rì,岳灵珊可能都不太看到眼里。
但此时令狐掌门身受重伤,一时半会找钱的法子不免短了许多,这笔钱正是及时之雨,岳灵珊本着多多益善的原则,当即眉开眼笑,接过了银子。
她既然拿人的手短,当下也不好要求齐御风当场非得显露甚么武功,只能当即同意。
众人皆大欢喜,又痛饮一番。
第二rì,令狐冲安排香烛,一行人聚集后堂,命齐御风参拜了华山派列代祖师的灵位。
齐御风只见见梁间一块匾上写着“以气御剑”四个大字,掌上布置肃穆,后堂两壁上悬着一柄柄长剑,剑鞘黝黑,剑穗陈旧,料想是华山派前代各宗师的佩剑。
不由得寻思:“华山派在武林中这么大的声誉,岳不群辛苦经营,却只留下二十来个武功二流的弟子,只有令狐冲一个人还将就拿得出手,不知如何搞的?幸亏这几年令狐冲励jīng图治,依靠坑蒙拐骗,又积攒下不少家底。否则三年前他一去世,但凡来几个武功高强之人前来寻衅滋事,这华山派非解散不可。”
令狐冲在香案前跪下磕了四个头,祷祝道:“弟子令狐冲,今rì收录齐御风入我华山门墙,为我华山客卿长老,愿列代祖宗在天之灵庇佑,教我光复华山昔rì荣威,报仇雪恨!”
一边岳灵珊听他说报仇雪恨,情不自禁想到过世的父母,一时眼圈便有些通红。
令狐冲祷告完毕,接着又命齐御风也在香案前拜了几拜。
令狐冲正sè道:”齐兄弟,你所学非我华山一脉的武功,又非我门下弟子,我华山也当以客礼待之,但既同为华山门下,也须得恪守门规。若有违反,我华山也不饶你。”
齐御风见他说的郑重,便也道:“御风谨记掌门教诲,但不知本门的门规都有些那些?”
令狐冲看了一眼身边的劳德诺道:”劳师弟,背诵本派门规,好教齐御风得知。”
一边劳德诺当即恭恭敬敬道:“是,齐师弟。,你听好了。本派首戒欺师灭祖,不敬尊长。二戒恃强欺弱,擅伤无辜。三戒jiānyin好sè,调戏妇女。四戒同门嫉妒,自相残杀。五戒见利忘义,偷窃财物。六戒骄傲自大,得罪同道。七戒**匪类,勾结妖邪。这是华山七戒,本门弟子,一体遵行。”
齐御风当即道:“小弟当谨记师兄所揭示的华山七戒,努力努力遵行,不敢违犯。”
令狐冲笑道:”行啦,就这么多,咱们做人随机应变,这七戒也并非死守的至理,从此之后大家休戚相关,就都是师兄弟啦。”
“走走走,我料你们有些人心中定然不服,咱们到试剑坪去,看看齐兄弟的本事。”
说着便拉着齐御风的手,一路出门而去。
此时chūn意盎然,草木青傍,一行人沿着曲环的山路,来到后山的试剑坪。
本来这门派客卿一职位,便是为宗门谋划利益的乃至坐镇传功的打手,得有真本事才能担任,大伙儿只听令狐冲说这小子剑术厉害,却无一人见过,当下不由得都十分好奇。
齐御风本来上山之时,为表示对华山派的尊重,已将自己玄金剑藏在包裹之中,但此时已是同门中人,便伸手打开包裹,露出了玄金剑。
令狐冲一见,不觉奇怪道:“怎么只剩一柄,你那柄更好的长白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