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没几天,董强安排人运了满满一拖拉机面粉和那帮人做了交易,我那天激动的连饭都没顾得吃,在屋里精心地梳妆打扮,拎起行李准备走的时候,那帮人的头头看到我打扮得那么漂亮,又有点后悔了,心里想这丫头原来这么漂亮,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呢。董强好像也看出那家伙的心思了,又从兜里拿出五十块钱,递给那家伙说道:“兄弟,这是给弟兄们买烟抽的,这样总可以了吧。”说完扶着我上拖拉机,赶紧走了。
我做了几个小时的拖拉机,来到孤山县的一个小镇,董强在这里有一个摊位,专门批发粮食生意,他安排我在那儿给他看摊,他则四处活动,什么挣钱干什么。我在董强那里一直干到今天,直到今天我们仍住在一起。说到这里翠娥看了看玉珍。
玉珍说:“你们俩结婚了吗?”“她结过婚了,家里有一个,我和他只是同居,再说医生给我做检查时,说我以后不能生孩子了。”翠娥说到不能生孩子时,玉珍看得出她的情绪非常低落。
玉珍想,她今后不能生孩子,是不是这趟是来要孩子的,如果是,那可怎么得了啊,想到这玉珍试探道:“不能生孩子也没关系,你不是还有小妮吗?”
令玉珍万万没想到的是,翠娥坚决反对玉珍的这一说法,她说道:“那怎么行,玉珍姐,小妮永远是你的孩子,我不配当她妈,我这人经不住打听,如果将来小妮升学就业,填表填到家庭关系这一栏时,别人看到小妮还有这么个**妈妈,那不就耽误大事了吗。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玉珍听了这话这才把心放下,不知怎么她现在看到翠娥也不那么恨了,端起酒杯说道:“来,翠娥,为了你以后的日子能好起来,干了这杯,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以后呢,你心里要是还有我这个姐姐,你就常过来看看,心里没有就不用来了,但是有一条我可得和你说清楚,小妮是绝对不能知道真相的,她年龄还小,受不了这个刺激,你呢,有功夫可以来看看她,毕竟那是你的孩子,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你也不容易。有一点我还是要问你,你这次来不光是来找我和看望小妮的吧?”
翠娥这时也端起酒杯说道:“姐姐,你原谅了我,我是不会忘记你的,更何况小妮还在你这里,我只要有时间就会回来看她的。我们这次来准备买一些缝纫机零件,回东北组装起来,然后卖给当地的村民,很赚钱的。”
玉珍说道:“能行吗,一台缝纫机那么贵,有那么多人买吗?”“姐姐,这你就不懂了,正因为缝纫机太贵,所以我们组装的缝纫机才更有销路,你想想,一台原装的缝纫机一百四十元,而我们组装的缝纫机成本才五十元,然后去掉路费和人工费以及所交的税,回到东北我们卖一百一十元一台,这样我们平均一台缝纫机就有四十元的纯利润,就这样当地村民还认为买到便宜货了呢。”翠娥很自信地说道。
玉珍惊讶地说道:“能挣这么多,那你们这趟打算买多少台缝纫机的零件呢?”“董强的舅舅在一水泥厂开卡车,他这次也跟着来了,我们准备买一卡车,将近三百台吧。”翠娥越说越自信。
三百台,每台挣四十元,我玉珍一月的工资还有杂七杂八的补贴总共加起来也就是四十元,你们贩卖一台缝纫机等于我一月的工资啊。再说你们这一趟贩卖三百台,三四一万二啊。能花的了吗。玉珍这时脑子里有点紊乱。她问翠娥:“这么说,你这次不是一个人来的,最起码还有两个人对不对?”
“姐姐说的对,另外两个就是董强和他舅舅,他们住在交通旅社,现在货基本上备齐了,就差一点小的零部件了,厂里说是缺货,得等几天,过几天全齐了我们就走。姐姐,原谅我的来去匆匆,这次来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你,所以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这个玉镯是我送你的,还有一块老上海牌手表,本来是送给姐夫邵峰的,现在看来,只有给你了。”
翠娥说完拿出手表亲自给玉珍戴上,而后又拿出玉镯,用绸布擦了又擦,和玉珍说道:“姐姐,我和董强贩卖过一次玉镯。但是没挣到钱,那次唯一赚到的就是这个玉镯,这是那批货中成色最好的一个,姐姐一定要保存好啊。”说完给玉珍戴上。
玉珍看了看那手镯,咋一看像是块绿塑料制作的,但用手一摸,手感润滑,并感觉清凉于手心,忙说道:“这个东西不便宜吧。你自己戴着吧。为什么要给我呢。”“姐姐,这个东西只有你戴最合适,我们成天价东跑西颠的,保不准哪天遇到坏人给抢了。你看我现在身上穿戴的这些东西,不是假货就是便宜货。”
玉珍说:“那我就先给你存着,你什么时候要,什么时候来取。”“说什么呢姐姐,说给你的就是给你的,你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啰嗦。比起你把小妮养这么大,这东西算得了什么啊。”翠娥说着说着都有点急了。
玉珍觉得翠娥也是诚心诚意给她的,只好收下了。想想翠娥虽然年轻的时候在自己身上做过荒唐事,但她毕竟是个弱女子,心又比较高,导致后来为自己悲惨的命运埋下伏笔。想到这她和翠娥说道:“要不哪天叫董强和他舅舅到家里来一趟吧,再怎么说在这个城市你还有个姐姐吗。”
翠娥高兴地说道:“好啊,好啊。只要姐姐答应让他们来,我很乐意。要不星期天怎么样?”“行啊,星期天就星期天。”玉珍很痛快地答应道。
………【第二十一节 两个女人的悄悄话】………
酒喝到这般,两个人干脆把菜撤了,桌上仅有两个盛满酒的酒杯了,玉珍此时已有七分醉意,说话开始松了。翠娥看着玉珍说:“姐姐,说起来你这几年过的真不容易,明天我想让你带我到姐夫邵峰的坟上去看看,”
玉珍看了一眼翠娥说道:“唉!人已经死了,去有什么用,再说我一看见那坟,就会伤心好一阵子。你忙你的吧,你的心意我领了。”“姐姐,我亏欠你和邵峰的,真是对不起啊。”翠娥歉意地说。
玉珍说道:“翠娥,你也不容易。当初邵峰从东北回来的前一天晚上,我在丹东咱住的那个屋子里大哭的近一个小时,当初来东北的时候你是追随着我们,可回去的时候你却私自离家出走了,我没能力保护你,却又找不到你,我当时的感觉就像在你身上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似的。你看今天又在这儿见到了,人那,有时像做梦一样。”
玉珍的感慨感染着翠娥也在那儿流了泪。连忙劝慰道:“姐姐,这不关你的事,我那是自愿的。这就是生活,咱不提那些伤心事了。说说你吧,你现在怎么样,过的还好吗?”“有什么好不好,凑合着过呗,”玉珍平静地说。
翠娥看了看玉珍,小心地说道:“姐姐,邵峰去世两年了,姐姐还年轻,长得有这么漂亮,为什么不再找个合适的。”“你看我现在领着这么些孩子过日子,加上小虎四个孩子,就是有个男人看好我,让我这几个孩子也吓跑了。有哪个男人愿意为了个女人愿意摊上这么多负担呢。”玉珍无奈地说。
翠娥说:“那倒也是,不过姐姐你可受苦了,没有个男人相爱,身体能受得了吗?”一句话说的玉珍的脸通红。玉珍想了想还是不好意思地说道:“叫这几个孩子累的,哪还有那个想法,不过每月有那么几天,也想着干那事,唉!没那福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