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翠崖下,绿草如茵,在一张古朴的石桌前,白眉、刘辛和赵天明慢慢啜饮着清茶。
“天禅大师现在何处?”刘辛记得上次离开蜀山的时候,天禅大师一直在这里做客。
“大概在三年前,天禅大师的十几名弟子忽然找到蜀山,大师就带着他们重建落霞寺去了。我看那十几位大师修为大进,都已经是渡劫期的修为,看来落霞寺的复兴指日可待。”白眉娓娓道来,刘辛听得精神一振:“好啊,经历这番磨难,落霞寺必然能够重新焕发青春。”
其实刘辛很清楚,落霞寺的众僧之所以修为大进,都是因为在沙漠中磨练的结果。因为据李颖等人说,他们离开沙漠的时候,那些僧人就已经不见踪影。只是他们的修为提高如此迅速,实在叫人有些想不通。
想到这里,刘辛面上现出笑意,向白眉道出沙漠的秘密。毕竟蜀山和崆峒同进同退,这个秘密还是可以共同分享的。在对待朋友方面,刘辛从来也不吝啬。
“好,等到参加完老弟的庆典,我就安排蜀山弟子去那里潜修,想不到还有这等奇妙的地方。”白眉也不由豪气大增,对于落霞寺十八罗汉修为大进,他也一直感到很奇怪,现在终于豁然开朗。
刘辛在蜀山停留了半日,然后就起身赶奔落霞寺,对于素来敬仰的天禅大师,他一定要将请柬送到。
赶到西北荒漠的时候,正是傍晚,漫天红霞映照下,落霞寺重新挺立山上,隐隐发出金红色的光辉,看起来圣洁无比。
一阵阵悠远的钟声传入耳畔,刘辛的心神也不由沉浸其中,随着钟声,远远地飘荡开去。晨钟暮鼓,最是发人深省,刘辛凝立山脚,静静地任心神随着钟声荡漾,心头无比宁静。
“阿弥陀佛,何方高人来访?”一个平和的声音传入刘辛的灵识,他这才醒悟,刚才如此做法,已经被天禅大师所感。
“故人刘辛前来拜见天禅大师,刚才听到钟声,一时出神,大师见谅。”刘辛刚刚传音出去,直觉得眼前金光闪烁,随后,法相庄严的天禅大师就出现在面前。
看着天禅大师身后如有实质一般的佛光,刘辛连忙稽首:“大师功德圆满,可喜可贺。”
确实如刘辛所言,这几年天禅大师的佛法日渐精深,现在,已经成就金刚不坏之身。这大概就是破而后立,死而后生,落霞寺灭门的惨剧,成为他顿悟的一个契机,佛家修炼,最讲究机缘。十八罗汉在沙漠之中的修炼效果要远胜于刘辛等人,道理也就在于此。
天禅大师双手合十:“刘辛道友,你的修行也很惊人,现在连老僧也看不出你的深浅,踏入一条未曾有人走过的道路,今后的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很快,十几天人影闪过,正是被刘辛带去沙漠修行的众僧,他们向刘辛一起合十见礼,神情十分肃穆。能有今日的成就,刘辛功不可没,所以众僧对他是发自内心的致谢。
刘辛还礼之后,取出请柬:“大师,落霞寺重新复苏,我们崆峒也找到山门,同喜同贺,届时还望大师赏光。”
天禅大师收过请柬,微微点头:“一年之前,我就感应到佛谕,早应飞升佛界,只是落霞寺重建大业,还需要人主持,佛祖这才准许老僧羁留人间界三年。刘施主与我颇有渊源,一定前往观礼。”
“原来大师早就可以飞升,刘辛给大师贺喜!”虽然刘辛很惊讶,飞升还可以请假,不过,天禅大师修成正果,他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其实,只要心中有佛,何处不是佛界?”天禅大师脸上无比平和,无喜无悲。
刘辛心中不觉一动:是啊,我心中的那一片净土,又在何方?
“不过,在佛谕之中,还叫我设法取回定海珠。”天禅大师又缓缓地说道,但是在刘辛听来,耳边却如同响起一声炸雷:“我说怎么还能向佛祖请假,原来是有任务,这下可难为大师了!”
“大师准备如何处理?”刘辛索性直截了当,大家都不是外人,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以现在刘施主的修为,老僧也无能为力,所以只好空手向佛祖交差。”天禅大师面色依旧平静如水。
刘辛心中大慰:看来,天禅大师也有不规矩的一面,现在他已经练就金刚不坏之身,要是对上他,我只有逃走的份。
在天禅大师和众僧悠远的佛号声中,刘辛离开落霞寺,这里正好离无极宗洞阳老哥那里不远,洞阳子的救命之恩,刘辛一直铭记,开山这样的大事,当然要邀请。
进入荒漠无人区,很快就找到无极宗的洞府,那一片深红的砂山,在荒凉的戈壁上十分醒目。远远的,刘辛就呼喊一声:“洞阳老哥,刘辛来访!”
很快,半山腰的洞府里面就飘出十几条人影,洞阳子白须飘飘,精神抖擞地冲在最前面:“刘兄弟,一晃就是几年不见,也得不到你的消息,老哥哥还真有些挂念你呢。”
刘辛见他越活越年轻,心中也替他高兴:“多谢老哥挂念,虽然到处惹是生非,幸好还能活着来看望你,哈哈哈。”
两个人手挽着手,一起飞入洞府,无极宗的弟子重新给刘辛见礼,他们这几年修为大进,都是得益于刘辛的丹药。
将请柬奉上,洞阳子乐得胡子直翘:“好啊,终于盼到这一天,老弟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带领弟子前往祝贺。”
这时候,洞阳那个戴眼镜的弟子向刘辛道:“刘师叔,最近几年,戈壁中那个古怪的地方时常有灵力波动,什么时候您领着我去探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