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骨气!”笑道人笑口常开眯著眼再道:“只可惜……不知死活,不自量力。”
刘方为之气结,吼道:“死则死矣,有甚么大不了?啊……”
宇苍突然点住了他“软麻穴”,刘方动弹不得,朝李玉法正色道:“此二人哭、笑魔功厉害非常,老朽以一敌之,其胜负尚未可知,又何况以一敌二?”
再瞧刘方一眼,道:“劝劝你师兄,别让他这么鲁莽,这种梁子不是随便可架,人生还有许多事等著你们逐一开创,犯不著为了我主仆二人丢了小命;他的穴道一个时辰之後自解,此为我独门手法,你快带著他走吧。”
刘方正想叫李玉法解开自己的穴道,但是听了他这一说,如同是在头上淋下一桶冰水,瞬间斗志全消。
李玉法虎目含泪,咽声道:“玉法失礼了。”探手抱起刘方,一拉梅映霜,冲出客栈。
风月斋第三杯酒入喉,火辣辣的。
这时候客栈只剩下这一老、一少、一哭道、一笑道,还有披著黑袍戴著面具的风月斋。
他还啧啧有声,以他特有吃东西的姿势,一边摇著上半身,一边晃著另一只脚,旁若无人的吃他的“糖醋排骨”。
瘦小子好奇的看著他的背影。
笑道人捧腹大笑道:“兀……你这家伙,怎还留在这里,你想死吗?”
“哼!”风月斋理都不理,甩也不甩,连看也不看,冷声一哼,如是在说:“你最好不要惹我。”
霎时,第四块“糖醋排骨”入口。
哭道人忽朝笑道人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发出魔音贯耳杀技。
瘦小子脸色倏然苍白得毫无血色,难过得几乎吐血。
所幸宇苍在一旁照料,扬掌抵住他背心,运足功力,缓缓输入,瘦小子才感到快活了些,那一道热烘烘的暖流真让四肢百骸舒服透了。
笑道人的笑声,如清晨林鸟争鸣,唤醒一枕春梦。忽而高峰入云,清流见底;忽而两岸石壁,玉色交辉;忽而晓雾将歇,猿鸟乱鸣;忽而日夕欲颓,池鳞竞跃。
转眼间,那生生不息,几分春色,近在眼前。
而哭道人之哭声则又不同,仿佛幽境阴开,寒凄萧索,势隐蛇嬗,云灭入迷。
时而半悬高涯,影回缥缈;时而浓梦郁林,醒难持据;时而狂号连雨,烈焰焚寒;时而晕酣神敛,烟色迷离。
霎时里,几乎或脱於现世之中,犹有离隔阴阳之判。
瘦小子受魔音触动幻觉,而深迷其中。
风月斋丝毫不受影响,举杯狂饮,对那二人的“唱腔”他甚至还拿著筷子敲击著碗,发出他那五音不全的声音,跟其附合,大开酒兴。
哭笑道人一见,气色一变!尽全力发出魔音……
“啪!”
“啵!”
四周桌子上的碗、碟,与桌面、椅架等,纷纷受不住魔音贯透之劲而破裂。
“哇!”宇苍内力消耗太多,忍不住喷了口血,右掌仍抵住那小子背心,功力源源送进。
“啊!没酒了,小二……”风月斋高叫。
众人闻言一惊!
宇苍更因为哭、笑道人将注意栘转於风月斋身上,顿觉压力大减。
风月斋起身骂道:“他娘的,都死光了不成?开店不做生意,真是浑蛋!”
哭笑道人魔音未断。
风月斋旁若无人般伸了个懒腰,打一下哈吹,大剌剌的迳自从哭、笑二道面前慢步走过,到柜台前自取三壶酒,丢了锭碎银子後再走回来。
经过哭、笑道人面前时,还张牙咧嘴一笑道:“你们二个唱得还真好听,可是京里有名的戏子?”
这句话可真比杀了他二人还要令他二人难过。
宇苍盯著风月斋的面具,倏然想起一个人……
哭、笑二道亦是。
不过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