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子然曾经答应过她,自然不能说不,只能一拖再拖,最后被她缠的紧了,只好又推给了黄蓉。
黄蓉也无奈,最后只能偷偷带她去见了一次,因为黄蓉担忧被爹爹知晓了会责骂自己,所以她们两个很快便回来了。小丫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从那以后没再提老顽童了。
因为白让和孙富贵每天被岳子然折磨的死去活来,他们便也没有多少精神去看管泪这小丫头。
岳子然见她平时常与黄蓉和李舞娘在一起玩耍,慢慢地便也不甚在意,只在她来找自己耍的时候,陪她玩会儿,顺便教她改改那些视生命如草芥的坏毛病。
却不知,在一日用过午饭后,小丫头进屋谎称午睡。待所有人都出去忙事后,却骨碌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出去嚷了几声,确认大家都出去后,挥手将自己的两条獒犬招呼过来。
她从怀中取出一块碎布,放在獒獒的鼻子下让它嗅了一嗅,然后说道:“好獒獒,你还记着路吧,我们现在赶过去,与那老头儿一较高下。”
獒獒发出一阵“呜呜”声,扭头便在前面带路,小丫头与犬犬在后面跟着。在路过牛车的时候,小丫头又喊住了獒獒,从牛车中取出一个包裹来,挂在犬犬身上,然后一人两狗径直奔老顽童去了。
桃花岛的花草树木布置巧妙,东南西北的小径盘旋往复怪异非常。平常人或不知所以的人走了,经常会辨不清方向,最后不是找不到道路通行便是中了陷阱。
但这些布置对于鼻子灵敏的獒犬来说却是毫无用处的。
那日黄蓉带小丫头来时,獒獒便已经跟着来过了,沿途做了不少标记留下不少气味,因此走起来如熟路一般。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沿路突然有了忽高忽低、忽前忽后的箫声,箫声有时似浅笑,有时也似低诉,柔靡万端,常人听了或能觉出其中异样,感到心旌摇动,想手舞足蹈一番。但泪却是个天真烂漫的小丫头,再令人面红耳赤,百脉贲张的箫声在她面前都与寻常无异,所以也没有在意。
她很快便在獒獒的带领下,到了先前黄姐姐带她来过的地方,只见一个老头儿此时盘膝坐在山壁的一个岩洞之中。
他须发苍然,并未全白,只是不知有多少年不剃,直垂至地,长眉长须,鼻子嘴巴都被遮掩住了,就如野人一般毛茸茸地甚是吓人。此时他正左手抚胸,右手放在背后,小丫头也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
刚要开口说话,却见随着箫声愈来愈急,那人身不由主的一震一跳,数次身子已伸起尺许,终于还是以极大的定力坐了下来,但宁静片刻,却又欢跃,间歇越来越短。
小丫头看了觉着有趣,拍手欢笑到:“你这是在做什么,跳舞么?当真有趣。”
老人不答,小丫头又喊了几声,最终失去了耐心,目光四处逡巡,想要找个法子让他理会一下自己。
正在这时,两条獒犬似乎觉察出了旁边花树林中有人,偎在小丫头的两旁,冲那里发出了阵阵威胁的沉闷的低吼声。
箫声顿时止住了,林中的黄药师见过小丫头,也不露面远远问道:“你是怎么到这里的?”随即想到了她脚下的两只獒犬,自己回答道:“是了,定是蓉儿带你来过一次,你的獒犬便记住路了。”说罢又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小丫头没想到做坏事被人抓了现行,噙着手指奶声奶气的说道:“我是来找他的。”说着指了指老顽童。
“你找他做什么?”黄药师好奇的问。
“当然是比试教训他喽。”小丫头爽朗的说道,她在这岛上只怕九哥,因此很快便反应过来,央告道:“你不要告诉九哥好不好?”
黄药师没答应她,又问道:“你找他比试什么?”
小丫头握着拳头说道:“我是小顽童,他没经过我同意,居然敢叫老顽童,我当然要好好与他比试比试,教训教训他喽。”最后放下拳头,兀自肯定的说道:“他最多也只能叫做小小顽童。”
黄药师笑了,说道:“那你好好教训教训他。你要是输了,我可是会告诉你九哥,让他把这两只獒犬也收走的。”
小丫头吐了吐舌头,随即“哼”了一声,说道:“我可是很厉害的。”
黄药师没答应,小丫头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离开了。
她又喊了老顽童几声,待老顽童睁开眼睛后,才又奶声奶气的问:“你就是老顽童吗?”
老顽童先不说话,待彻底恢复过来后,才哈哈一笑,装个鬼脸,神色甚是滑稽,犹如孩童与人闹着玩一般,说道:“我认识你,你是前几天被小姑娘领着过来远远看我的女娃娃。”
小丫头兀自问道:“你就是老顽童啦?”
“不错,我就是老顽童。”老顽童说着,动作大了些,被小丫头身旁的两条獒犬吼了一声,急忙靠向石壁,嘴中“哎呦”一声,说道:“让你的狗离我远点儿。”
“羞不羞,羞不羞。”小丫头冲他刮了刮鼻子,将手放到獒獒嘴边,还伸手去拨弄它嘴中的牙齿,得意的笑道:“嘻嘻,你居然怕狗狗,就这样还敢叫老顽童。”
老顽童吹了吹眉毛,说道:“你找老顽童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