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身体的内力,到底是差上了一筹。与红衣人又对上了一招后,黄裳不由得被逼退了丈余。遂觉得耳边一丝寒凉,擦着脸颊的绣花针带着一串血珠。
“兄台好功夫!”他真心地赞美。
红衣男子没再紧逼,落在他两丈之外,一手背在身后,若有所思地打量起黄裳。
黄裳淡淡一笑,忽略着脸颊上的一丝疼痛。将近四年了。他也曾与一些高手交手过,这是头一次倾尽了功力,却落得了下风。
这一战,他输得口服心服。
何况……黄裳注视着这个俊秀的男人,适才对战时无心注意。眼下这一细瞧,他倒看出几分不对劲。
……这个人,内息有些不稳,似是体内的阴阳冲突得厉害,折损了功力的发挥。若非如此,他怕早就被对方打败。
不是他的武功不好,而是对方的攻击力强得惊人。
“这些年来,你是第一个与我打成平手的。”红衣人勾起嘴角。把黄裳打量了一番后,如是开口,“你的身法招数。我却眼生的很,不知道是哪个门派的武功?”
黄裳摇头,漫不经心地伸手抹了抹脸颊的伤口:“是我输了,若非你有内伤,怕百招内就能制伏我。”
此话一出,红衣人眼神骤然变得狠戾:“你为何说我有内伤?”语音尚未落。他已经来到了黄裳面前,右手掐住了对方的颈脖。
黄裳丝毫没有性命受到威胁的紧迫感。语气淡然:“在下懂得医理,你的气色不虞。便是作了如此猜测。”
红衣人不置可否,手上力道不减,只阴狠地紧盯着他。
黄裳笑了:“莫不是因为内伤欲夺得子回丹珠,你又何必与我交手?”
红衣人瞅着他淡定自如的模样,冷哼了声,缓缓地松开手,语气不屑:“子回丹珠还不值得我那般在意。不过是听说了黄兄弟武功高强,又适巧路遇你与人交手,一时心生了几分战意而已。”
这却是有些意外了。黄裳仔细地打量起对方的神色,没想到难得有人打得过自己,却不是为了子回丹珠。
再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这人内力浑厚,即使阴阳之气一时冲突不稳,花费些时日与心神也能自己慢慢地调和过来。
依他对这江湖上高手深浅的猜测,面前这红衣男子,当属于第一等高手之列,听他适才的话语,怕是难找得到能够匹敌的对手罢!
如此……是拿他练手?
“你还没说,你使得是甚么功夫?”红衣人再问。
黄裳心下失笑:倒真是个武痴。
“我无门无派,这身武功都是自己冥想出来的。”黄裳说道,“这些招式,我也没心去取甚么称谓。”
听了这话,红衣人没再多问,只眼神分明透着怀疑:“哦?”
不想再纠缠于这个问题,黄裳转开话题,问他:“适才与兄台一战,真是畅快淋漓。”这是实话,他亦能算得一武痴,“不知兄台是何名讳?”
红衣人哼了声:“问别人名姓前,不是先该说你自己的吗?”
这人的模样,倒是高傲得……可爱。黄裳心下莫名生出这般想法,也不说出口,甚是好脾气地说:“我叫黄裳,你可称我为晟仲。”
第3节三、日出东方时
黄裳?
撇开隐约的熟悉感,东方不败也不做忸怩,爽快地道:“我叫东方。”
黄裳微笑点头:“东方,是个好名字。”出乎意料,又觉得理所当然。东方,东方,这等的武功与这等的高傲,可不就是东方不败咯?!
东方不败斜眼瞅着他:“你这作风,跟那些个酸儒相近。”明明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言行举止偏是透着文雅从容,加之其清隽的容貌,可谓是玉质仙姿!